有別于在禁地那一回,謝傅行得很緩慢也很平穩,沒有任何的顛簸起伏,讓王夫人感覺如同趴在一塊綿云上面,輕輕的飄動。
月光在上面照著,清風從兩頰拂過,跟前傳來淡淡的男兒氣息。
靜美而溫馨就像第一回,不是第二回。
梅花山高不過百余丈,不覺已經過了半山腰,離到山腳下的路越來越短了
。
王夫人一想到這是她這一輩子,謝傅最后一次背她,眼睛一濕,眼淚就滑落臉頰。
雙手輕輕的環住謝傅的脖子,把頭輕輕的伏在謝傅的肩頸位置。
謝傅正想著事,敏銳的感覺到王夫人的溫順,她累了嗎她睡著了嗎
幾縷溫柔的發絲輕輕的拂著他的臉頰,這是她的青絲,長長的柔柔的,謝傅很想伸手去觸摸,感受這份異樣的溫柔。
突然他感覺到什么東西一滴一滴的滴在他的頸后,灼熱滾燙,像油鍋里濺出來的油,熱的灼痛。
謝傅稍微停了下腳步,想了一想。
或許是謝傅走的太平穩,王夫人根本沒有察覺到他停下來。
又或許是她只顧著偷偷哭著,根本沒有留心其它事。
謝傅想了一下之后,露出笑容就走了。
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只是他愿不愿意去做,愿不愿意付出巨大的代價來換取一點點小小的溫暖。
深夜的月色下,一個男人背著一個滿臉淚水的女人,一步一步,如果走向溫馨的小家。
但實際上,每走一步就離分別更近一步。
人總是在某個時刻想停留,可又不得不往前走。
就像你想讓時間停止,時間卻一直都在流逝。
眼前山下的人家燈火隱隱約約,更遙遠處是金陵城的繁華富麗。
王夫人情不自禁的將謝傅緊緊摟住,她更恨他了,讓她是那么不舍,讓她那么不愿意走。
謝傅能夠感受到那雙藕臂都快將他脖子勒至窒息,嘴上卻笑道:“我累了,能歇個腳嗎”
王夫人點了點頭,點了點頭,生怕他不知道,柔聲說了聲:“好。”
騰出一只手來,輕輕的抹干臉上的淚水。
謝傅走進一處荒棄的宅院。
是他們上回避雨的荒宅,宅子幽暗破敗,剛進院子,一股陰森森之感立即撲面而來,連灑在破敗建筑的月光都透著一種陰暗不明。
王夫人本能心生恐懼,抹著臉上淚水的手立即就把謝傅脖子勾住,在謝傅耳畔輕聲道:“不要來這里。”
謝傅笑道:“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么。”
“我就怕這個”
王夫人說著語氣一輕,帶著幾分懇求道:“你知道的。”
謝傅一笑:“反正你都準備要死了,被嚇死也是一樣。”說著跨步走進大廳。
王夫人啊的一聲:“走啊,不要在這里。”
見謝傅根本不聽她的,氣得捶打起他來,罵道:“奸賊,我要宰了你。”
謝傅被罵的心里不知道多痛快,至少這個如同失去靈魂的女人一下子活過來了。
進了大廳,謝傅蹲下,輕輕說道:“好好好,放你下來,你要是怕自己走,反正我是累了。”
王夫人這會那肯下來,雙臂不但死死勾住,雙腳都纏到謝傅腰上去,動作不雅的像一只狽。
謝傅身子蹭了蹭,似要甩掉她一樣。
------題外話------
本來司馬韻雪應該在玩笑中淡淡死去。王右通是愛而不得,司馬韻雪也是愛而不得。這才呼應符合主題。
那些曾經相處的時光才會顯得彌足珍貴。但網絡不能搞文藝,讀者也不會饒了我。
但求歡喜。,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