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鶴情訓了一句「書呆子,你連這玄澹齋的掌柜都當不好,連這些貴夫人都應付不了,如果你求得一官半職,你覺得你能否在官場生存下去」
「可知在官場可比我這玄澹齋要殘酷的多,似你這種沒有出身沒有背景的人,需左右逢源,諂上媚下,比出賣男色還要卑賤的多。」
謝禮若有所思,只感覺澹臺小姐說的很有道理,他一直都只知埋頭讀書,這為人做事卻剛剛開始。
澹臺鶴情繼續道「進士大人,我一介女流之輩從十五歲就接管澹臺府,從一窮二白負債累累到如今局面,況且我們女兒家拋頭露面,每一步都要比你們男人艱難得多,如果我把這份心思用在讀書寫字上面,未必比你要差。」
對于澹臺鶴情,謝禮是打心底佩服,心悅誠服道「許堅多謝小姐點撥。」
「點撥,我可不敢,我只是想告訴你,你這委屈根本不算什么,沒有發脾氣的資本就得給我忍,忍不了就得給我死」
謝禮聽澹臺鶴情說到最后,語氣譏諷又冰冷,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澹臺鶴情走到桌前,拿出一份小算籌,算了起來,嘴上說道「給徐夫人的芙蓉膏,加上其它衣飾,全部算在你的頭上,一共是六百六十兩,你月錢二十兩,要在這里給我白干三年。」
謝禮驚訝脫口「六百六十兩」沒想到一下子就負債累累,欠下巨資。
澹臺鶴情澹澹一笑「你是打算欠這六百六十兩,還是想當一個廢了雙手的進士呢」
澹臺鶴情并不缺這點錢,她就是要讓許堅明白,發脾氣是要付出代價的,以后長點教訓。
許堅這人直,可信任,堪以重用,不過這腦筋得再轉一轉。
廢了雙手相當于成了廢人還如何入仕,謝禮唉的嘆息一聲,相當于認了。
澹臺鶴情澹道「許堅,哪一天你真求得一官半職成了大人,我自然也攔不住你。」
謝禮聽澹臺鶴情到時有放自己離開的意思,連忙拱手道謝「多謝小姐。」
澹臺鶴情冷冷一笑「不過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這書呆棱角樣頂多也就是個空有功名的進士。」
謝禮又是一頓尷尬。
澹臺鶴情離開之后,謝禮向副掌柜打聽起澹臺鶴情來。
聽澹臺鶴情十五歲便痛失雙親,一人撫養弟弟撐起整個澹臺家,只感覺這位澹臺小姐太不容易了,心中也越發對這位澹臺小姐敬服。
又聽澹臺小姐年初廣發喜帖,準備嫁人,怎知這未婚夫攀上高枝,竟拋棄澹臺鶴情,
對這位澹臺小姐心憐的同時,對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又深痛惡絕,開口說道「這種無情無義狼心狗肺的男人,不要也罷。」
副掌柜說道「許掌柜的,你相貌堂堂又頗具才行,或許你可以」
謝禮立即打斷「宋掌柜休要胡說,許某對小姐只有敬服,絕無覷覦之念。」
副掌柜笑了笑「也是,小姐的氣場太強大了,一般男人還真鎮不住。」
「一點飛鴻影下,白草紅葉黃花,正是凄涼時候,高人又在天涯。怔時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心若飛思,氣若游絲」
曲幽聲美,謝傅聽得如癡如醉,嘴邊半塊糕點久久沒有吃下去。
弦止歌停,一曲畢,謝傅回神笑道「動聽動人動心」
秀兒笑道「謝公子,你可真有福氣,能聽到小姐這一曲者,屈指可數,可比你那些青樓」
謝傅哈哈笑道「就顧小姐這歌喉技藝,當得起青樓花魁。」
秀兒啐道「呸小姐是名門閨秀,哪是青樓女子可比。」
謝傅解釋道「秀兒,你可別輕看青樓娘子,人家是吃這口飯的,我這是高贊。」
秀兒說道「那寧可不要這種高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