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刀碰撞在一起,有聲卻無星芒,均是堅硬到連摩擦出分毫星火都沒有。
一刀交鋒,龍三疾退一步,這一步卻是三丈有余,站穩身子,頭頂竹笠飛落,露出完全面容。
卻是頭頂無發,光著個頭,模樣生得上圓下方,十分怪異,不像個人,倒像個捏好了,不小心摔倒地上壞了形狀的泥偶。
張凌蘿哈哈大笑“生得比狗還要臭。”
龍三細的瞇成一條縫隙的眼睛,硬生生擠出一絲陰寒來,暴怒道“我殺你了”
一刀朝張凌蘿斬殺過去,韋散人豈容龍三得手,橫刀擋在兩人身前。
雙刀再次碰撞,如同悶鐘的低沉聲響,卻足夠讓人耳膜鼓顫。
站在韋散人身上兩人,只感一股勁風拂過,衣衫獵獵貼身。
這不是一個馬上就能解決的對手,恐怕要經歷一場苦戰,韋散人開口道“公子,小姐,你們先回去,這個人交給我。”
張凌蘿手指輕輕撩起被勁風吹得凌亂的鬢發,微笑道“不急,韋先生我為你壓陣。”
為了對付她,連魏無是都來了,不可能只有狂徒龍三一個高手。
大家都在暗中互相博弈,地宗想清除玄宗在蘇州的所有高手,張凌蘿也想以絕后患,一勞永逸。
躲又能躲到哪里去,今晚她也沒有打算躲,她這個主帥就是最好的魚餌。
韋散人不再勸說,兩人再次交上手。
刀沒有鋒芒,自然不以刀法精妙取勝,全憑勢強力重,
龍三如瘋魔一般,一刀接著一刀。
拼刀拼勢拼力,正中韋散人所好。
每一刀,大刀互相抵消,盡管如此,余波還是讓周遭墻裂瓦飛。
若是任何一方強上一分,一刀之下就能將周遭房屋夷為平地。
刀身碰撞之聲,間隔著周遭平民百姓的驚恐逃竄之聲,再也不敢龜縮閉氣等死,紛紛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張凌霄仁心,提劍擊下亂飛的瓦片飛石,護著周遭民宅百姓逃離,以免傷及無辜。
數十刀之后,龍三終于先住手,氣息沉重。
而韋散人手握寶刀威勝,凜然傲立、豪氣干云。
幾十刀下來,他也是真氣消耗巨大,氣血翻動,怎么每次都遇到這種變態,他刀王威名差點掃地無存。
龍三終于出聲問道“你是何人”
“刀王韋散人”
“好一個刀王,你是十多年來,唯一能受我數十刀而不死的人。”
“少大放厥詞,你已經是強弩之末,受死”
刀王說罷,一刀斬出,真氣刀勢將龍三完全籠罩住,這一刀,龍三無法躲避,拼刀之下,真氣消耗巨劇,也無法對抗,只有受死一途。
就在這時,天空無聲無息飄下粼粼之物,好似下雪。
這個季節卻還未到下雪的時候,張凌蘿出口喊道“韋先生小心,收刀閉氣。”
韋散人此刻周身炁穴正處于大吐大納,要閉氣只得先收刀,龍三躲過一劫。
盡管有護體真氣,那粼粼之物卻溶解而入落在韋散人衣服之上,腐蝕衣服。
韋散人驚訝,連忙扯掉身上外袍。
扔在地上的外袍像迅速枯萎的花朵,很快變為灰色,晚風吹過化為灰盡,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