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他還在睡夢之中,就聽下屬來報說豫東郡王府陵墓十里范圍有人私挖水井,嚇得他立即率領郡內所有衙役捕快前來。
耆老點了點頭。
趙寶華聞言眉毛竟微微顫了一下,聲音沙啞問道“挖了沒有”
耆老再次點頭,趙寶華頓時氣的渾身發抖,好一會兒才充滿殺氣吼道“大膽該死”
數千人的場面竟鴉雀無聲,靜若寒蟬。
趙寶華顫抖著說道“本官自上任初日就再三嚴令警告,敢在豫東郡王府十里內挖掘水井者,治死罪。”
“到底是何人挖井竟干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
大不敬在大觀國是十大重罪之一,犯者判斬刑。
“耆老,是何人挖井”
龍門村村正郭臺定了定神,快步走上前來“大人,小民龍門村村正郭臺。”
趙寶華目露兇光,咬牙切齒問道“是你挖的水井。”
郭臺手朝秋板一指“是龍膽村村正秋板慫恿龍膽村村民私挖水井,我收到消息率龍門村村民前來阻止,方才與龍膽村發生爭斗。”
水井已挖,消息也走漏出去,郭臺知道自己也要被牽連,想著先將全部罪名推到龍膽村身上,再加上極力阻止的功勞,或許能夠保住龍門村村民免于一死。
“豈有此理膽大包天無法無天”
趙寶華氣得臉色發白“誰是秋板給本官滾出來”
秋板從人群走前一步“大人,小民秋板,斗膽問大人一句,挖井取水,何罪之有”
趙寶華哪會跟他廢話,手指秋板,冷聲喝道“無視本官禁令,公然鼓動,犯下如此大不敬重罪,將此人就地正法”
兩名捕快持刀上前,就要將秋板就地處決。
就在這時,阿狗上前朗聲喊道“慢著,我也有份”
阿狗此話一出,龍膽村所有男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紛紛走前來“我也有份”
一聲聲“我也有份”接連響起,數百人的人群也將秋正淹沒在中間。
從感受到從水井取水的快樂之后,他們就不愿意再回去了,正應了那句話寧死不屈。
趙寶華氣的冷笑起來“好好好,也省的我一個個找出來,你們都有份是吧。”
“這些人全部就地正法”
反正也是死,龍門村所有村民握緊刀叉棍棒,菜刀斧頭,打算抗爭到底。
見數百人公然持械抵抗,一眾衙役捕快一時愣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趙寶華冷笑“好好好,想要造反是吧,更是死罪一條。”
就在這時,遠遠的傳來一陣齊步奔跑之聲,只見大批士兵小跑而來,身上統一郡兵戎裝,人數約有五百之眾,來的正是汲郡郡軍。
趙寶華來之前就像大開殺戒,所以提前調動郡軍前來。
一名身穿鎧甲的將軍上前“大人,下官率領汲郡郡軍前來報到”
“許將軍,你來的正好,這群逆賊,一犯大不敬重罪,不顧本官禁令私挖水井,破壞王候陵地,二來公然持械抗法造反。現令你將這群逆賊悉數斬殺”
“下官領命。”
應罷,郡尉發號“弓箭手”
三百弓箭手一字排開,二百步兵持刀一旁護衛,等待將軍下令射殺。
面對這群裝備齊全訓練有素的正規軍,數百村民看著手中刀叉棍棒,方感覺所謂的抗爭,只不過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無人發號指揮,不知道逃跑,也沒有人沖殺,只是緊緊的握住手中家伙。
雖死到臨頭,面對官兵,骨子里那如同老鼠見到貓的怯懼還是沒法抹除。
阿狗突然看見自己的兒子也在人群之中,眼睛一紅,淚就流了出來。
郡尉緩緩的舉起手來,龍膽村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只感覺這口冷氣涼到骨子里。
就在這時蘇懷章跌跌撞撞的擠出人群,嘴里大喊著“慢著,家父國子監祭酒蘇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