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如此稱呼,卻心如刀割,他靜靜倒在血泊中,哪有半分討厭。
倒希望他能嬉皮笑臉,不正不經。
太上落地,見謝傅傷勢如此之重,也是微微一訝,略作思索立即明白其中關鍵,剛才那一劍已經超遠他身體所承受的極限,致意說道“足下以命相搏的魄力讓鄙人深感佩服。”
宿宇落寞說道“靈犀射月這一劍雖然驚天動地,終究非己身經脈所能承受。”
水舟顫顫說道“師傅,他還有救嗎”
這個問題十分愚蠢,全身筋脈爆裂,那還有救,宿宇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不忍心回來這個問題。
事實擺在眼前,水舟目光呆滯,他是為我雷淵宗而死
太上懊惱道“我雖無意殺你,終究失諾。這樣吧我自斷一臂作為賠罪。”
說著提槍就要動手,謝傅這時卻是發聲“慢著,我還沒死。”
伱若斷臂,豈不變成我欠你,欠敵人的情最難還了。
別人若是傷成這個樣子,自然無藥可救,謝傅卻死不了,他只不過在暗暗運行生氣療傷,將生脈的神妙之處發揮到極致。
個中神妙恰如仙神傷而復愈。
眾人見謝傅竟站了起來,驚呼之聲大作。
強敵面前,雷淵宗一眾弟子不敢蕭然,只能暗暗悲傷,見謝傅重新站起,也跟著振作起來,卻不知道傷勢如何。
羅劍隱狠狠一愣,身邊就有人湊近問道“左人,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何能不死不滅”
在他們想來,唯有騰格里的神之軀才有此神奇。
羅劍隱自認已經了解謝傅底細,此刻又感覺對他一點都不了解,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應道“我也不知。”
水舟愣了一下,不顧自己受傷,飛身落在謝傅身邊“師弟”
若非這聲師弟,謝傅還以為來到是顧玉靈,見這老女人第一次不罵他,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謝傅此刻滿臉是血,古怪的表情落在水舟眼中如同凄慘一笑,心頭隱隱一痛,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不知為何,聽她聲音透著關切,謝傅竟渾身起雞皮疙瘩,有事也得說自己沒事,打起精神“我還能再戰”
水舟見他渾身浴血,兀然豪氣干云,坦然赴死面貌,心生敬佩之余,也生起豪氣來“好,師姐與你并肩作戰”
全然忘記了這是一場個人比試,別人插手不得,握緊宵水劍,昂然面對太上。
謝傅一頭霧水,出聲“能給我把劍嗎”
水舟毫不吝嗇“用師姐的宵水寶劍”
謝傅接過劍來,此劍雖算得上是一把寶劍,比他那把昆吾寶劍也好不了多少,想著昆吾寶劍在剛才那一刻中已經煙化,不由心中黯然。
此劍一直伴他披荊斬棘,如失一摯友殺氣凜凜問道“有更好的寶劍嗎”
水舟被問的啞口無言,連宵水劍都算不上寶劍,什么又算得上寶劍,朝太上望去,見他手中那把長槍,如經淬煉黝幽更盛,而謝傅的劍早不見所蹤,怕是折戟成煙。
突然想到什么,目光朝五曜石鏡中央電芒閃閃的雷神劍睨去,朗聲說道“師姐替你取把神鋒”
說罷,人就飛到雷神劍旁邊,雙手握住用力一拔。
一拔之下,立即牽動傷口,一口鮮血噴出灑在雷神劍之上,電灼之下成了紅色血霧。
顧玉靈見謝傅重新站起,才稍稍回神,突見師傅再次吐血,驚呼出聲“師傅”
水舟肅容凜聲“還不過來幫忙”
顧玉靈哦的一聲,人到水舟身側,師徒兩人合力拔劍,仍不能撼動分毫。
緊接宿氣、宿風也上前相助,心中想著這位師弟武道之奇讓人駭異,差的就是一把能夠與長槍旗鼓相當的神鋒,若能拔出雷神劍,定然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