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受澹臺鶴情影響,謝傅也變得人情大方:“那就多帶幾套回去,總有一套尺寸合適的,等她們來蘇州做客,讓鶴情帶她們去玄澹齋自己挑個夠,也好滿足弟們妹的心愿。”
崔三非呵呵笑著,謝傅問道:“你笑什么,我說的哪里不是?”
崔三非這才輕輕說道:“大哥,其實她們這次也一起過來。”
謝傅啊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手指崔三非:“你啊,弟們妹現居何處,今日賓客雖多,你和弟妹們才是最重要的客人。”
崔三非忙道:“大哥,你不用緊張,她們還沒到。”
謝傅疑惑:“還沒到?”
“我此次來蘇州是為了公事,若是身邊帶著妻妾,豈不授人話柄,以前我做事荒誕,那是跟著太子故意做給別人看的,如今新皇登基,再這么荒誕就是自尋死路了,所以讓她們慢上一天出發,分開走。”
謝傅點了點頭,崔三非繼續說道:“一來好圓她們逛一趟玄澹齋的心愿,二來也好讓她們跟情嫂嫂、庭嫂嫂認識認識,免得今后在大街上撞見,互相看不順眼,給打了起來。”
謝傅哈哈大笑:“那弟妹們什么時候到?”
“大概明天吧。”
“如此這般更好,到時就讓她們自己去逛,自己去挑。”
“大哥,先說好啊,我可不知道玄澹齋是你家產業。”
“就算知道又有什么干系。”
“噯,知即是知,不知即是不知。”
“好好好。”
閑事說完,崔三非轉入正事:“大哥,新皇登基這段日子,你可有聽到什么風言風語?”
謝傅一笑:“我最近忙著操辦喪事,什么風言風語,我倒沒有留心。”
崔三非直言:“就是別人說我是潛伏在太子身邊的奸細。”
謝傅淡笑:“與時遷徙,與世偃仰,那個當官的不圓滑,你也無需放在心上。”
“大哥,此事我要向你坦白,我確實是秦楚楨的人,也是安插在太子身邊,監視太子的一舉一動。”
謝傅聞言,不好奇也不驚訝。
崔三非繼續說道:“太子荒銀無道,在我心中,我更希望秦楚楨能成為皇帝,到時我也好施展抱負。”
謝傅聞言心中暗忖,秦楚楨確實不差,只可惜這政治權利斗爭,從來就不是以好壞論英雄。
崔三非唉的深深嘆息一聲:“只可惜秦楚楨他……竟給三公主秦楚裳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成為女皇。”
謝傅也不多言,見水沸騰就給崔三非又沖了杯茶。
崔三非甘茗潤喉之后方才繼續說道:“不過三公主能夠成為女皇也并非偶然,這一月接觸下來,我越覺這個女人厲害,深不可測。”
謝傅微笑:“當皇帝要治一國臣民,厲害不能應該,難道昏君才好?”
“我怕啊,就像這次她冊封你為嶺南郡王,實際上想架空你的權力。”
謝傅淡笑依然:“當官的,哪個不是浮浮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