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自己說話時,說的是“需要工人”,說的是“搭個手”。而不是像自己在金蛇夫人的手下當差時,聽到的永遠都是“挖土的畜生”“趕緊干活”這種話語。
“好,好,全聽您的。”
穿山甲低著頭,連連應了下來。他不笨,他知道周離肯定不放心他,畢竟自己一手土遁神不知鬼不覺,很容易回去報信,因此將他交給太學府肯定是有監視的意思在里面。
但李次也明白,如果說什么人能在金蛇夫人的勢力下保住自己,那也只有龍虎氣庇佑的太學府可以了。
故此,穿山甲也不用周離去說,老老實實地帶起了路。路上,穿山甲也不多嘴,只是時不時聞一聞土壤,看看有沒有其他精怪或妖怪的味道。
有了穿山甲的帶路,周離和唐莞很快便來到了最近的樅木鎮。這座鎮子不大,人影稀罕,但滿地都是疊放整齊的木材。
周離一行人好不容易在大街上找到一個看管木頭的看守問路,才在七扭八拐下找到了這里的高馬站。
“呵,你們運氣還挺好。”
拿出兩張紅底白字的木牌,帶著藍色帽子的高馬站站員看向周離和腦門與柜臺持平的唐莞,開口說道
“這個時間還真有一輛車,三十分鐘后途徑這里。你們拿著木牌等著吧。”
“多謝。”
交給對方兩枚大錢,也就是兩百銅錢后,周離和唐莞帶著穿山甲來到了站臺旁,找了個椅子便坐了下去,一邊無所事事地嘮著嗑,說這幾年各自發生的事情,一邊等待著高馬車的到來。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一陣平穩的腳步聲從不遠處響起。周離和唐莞立刻做出了反應,他們倒也沒有擺出架勢蓄勢待發,但都齊齊站起身,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手也搭在了各自的腰間。
片刻后,從站臺口緩緩走出的人身影漸漸浮現。當周離和唐莞看到對方身上那大紅色的錦袍時頓時一怔,隨后彼此對視一眼,神色有些凝重。
大紅錦袍,飛魚吞日,錦繡春色含刀口。
錦衣衛
周離見過錦衣衛,也打過不少交道,他知道,在錦衣衛里能穿上飛魚服的人寥寥可數,畢竟這種大紅色的錦袍是僅次于蟒袍的存在,能穿上這件錦袍,就意味著得到了皇家賞識,半只腳踏進了龍池之中。
踩著四平八穩的腳步,那月扯下了光采照清錦衣衛的容貌。國字臉,平一字眉,眼微圓,鼻梁正且高挺,嘴角平和,容貌不算多么俊美,但給人一種中正平和之感,很是沉穩。
這錦衣衛面對沒有官身的二人行的并不是比較輕視的答禮,而是雙手一合,行了一個平級的揖手禮。他看向二人,聲音沉穩,開口說道“夜遇二位,實屬緣分,不知可否說個姓名”
“好說。”
周離也不含糊,直接開口道“北梁捉妖人,周離。”
一旁的唐莞見到周離開口,她便也拱了拱手,秀氣清脆地說道“蜀中唐門,唐莞。”
錦衣衛在聽完周離和唐莞的姓名來歷后,也沒有擺譜,而是微微推了推手,平靜地開口道
“北鎮撫司百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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