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忘了什么。
死人刀扣了扣腦袋,一塊帶著血的繃帶掉了下來。他看著有些銳利的指甲,眼里浮現出淡淡的無奈。
怎么死了還禿頭啊
拍了拍腰間的長刀,死人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城墻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那扇城門。
金蛇夫人方才來了消息,讓自己快去城西的城門接應兩具妖傀。這兩具妖傀乃是金蛇夫人親手煉制,十分強大,是這一次行動的重要助力。
盯著城門,死人刀繼續在腦海里演練刀法。或許成為妖怪就這點好,身體和精神永遠都不會疲倦,就不需要睡眠和休息。雖然會少了些許樂趣,但對于死人刀這種刀狂而言,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這樣,李老三,你把你老婆烙的餡餅貼我盾牌上,我看看三品的靈炁能不能突破這餡餅的絕對防御。”
“你莫要侮辱我老婆這是她親手做的餡餅,從和面到烙餅都是她一個人完成的,區區三品靈炁,憑什么擊破我的上品餡餅”
頓時,城門樓傳來了歡快的笑聲。
閉著眼,聽著城門樓上幾個守備軍的竊竊私語,死人刀眼中也流過惆悵的神色。雖然他死后成妖,嗜血好殺,可作為人的記憶依舊停留在他的腦海里。
不知道他們娘仨怎么樣了,兩個大胖小子,自己那點撫恤不知道夠不夠。
叮
半斷的刀刃斬斷了飛來的刀刃,死人刀左手隨意地拎著刀鞘,右手緊握的短刀微垂在地面。他低著頭,緩緩開口
“三品,你敢來找我”
“所以”
一旁的樹林中,踩斷樹枝的聲音接連響起,周離拎著短劍和匕首,帶著淡淡的笑意,開口問道“你敢殺我”
“有何不敢”
抬起頭,一雙猩紅的眼睛閃著血光,斷刀一挑,刀炁奪了月色,化作銀月抹向了周離的咽喉。
嗡
刀炁砸在了短劍的劍身上,發出了金屬交錯的嗡鳴聲。周離側過臉,沒有半分凝重,笑嘻嘻地問道
“力微,飯否”
聽到這兩個詞,死人刀先是一愣,隨后他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嘲諷自己沒吃飯,沒力氣。
作為一個刀客,死人刀沒有氣惱,反而頗有興趣地笑了笑,開口道
“你的底氣,就是這把皇家御賜的拓金劍”
“那不是。”
周離聳了聳肩,隨手將短劍插在一旁的木頭里。隨后他想了想,短劍旁又出現了一柄匕首。攤開空無一物的雙手,少年輕笑道
“我的底氣是,我不用武器,照樣殺你。”
“有趣。”
聞言,死人刀不氣不惱,反而是來了興致。手中短刀一轉,斷掉的劍刃對著周離,偏過臉,那雙猩紅的眼眸里逐漸凝聚出淡淡的死氣。
“要是頭顱掉下來”
呼
灰霧糾纏在干癟的雙手上,死人刀就像是在白色中截斷的灰塵般,就這么輕落落地閃到了周離身邊。而那柄夾雜著死氣的刀,則精準地刺向了周離的咽喉。
呼。
伸出手,摸了摸脖子上那淺淺的血痕,周離輕舒一口氣。他看著不遠處佝僂著身體,半彎著腰,反持刀的死人刀,平靜道
“徐老怪,你媽死了。”
腳步頓,一踏,死人刀旋身探臂,回旋著一刀用力地斬向了周離。
揮了揮手,瞇起眼,死人刀隨意地摳出自己的眼球,吹掉上面的石灰,隨后裝了回去。他看著站在樹上,俯視著自己的周離,開口道
“石灰你也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