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你現在看起來也有二十五六了,你不能說你這輩子就看大門和看牢房了,就算你上峰要提拔你,也是讓你擴展新業務去看廁所。你想想,如果你這輩子就是在幾個大門之間晃悠,那你不是比我慘我確實是來坐牢了,你這輩子也就是坐牢沒個夠了。”
陰暗潮濕的地洞里,侯玨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坐在干草垛上,兩個抵在胸前的膝蓋活像是雙峰,不堪入目到了極點。但他非但不引以為恥,反而很滿意這種坐姿,繼續喋喋不休地向著一臉慘白的士兵輸出言論
“你說你也挺慘的,坐一輩子牢,還得整點啥職業病。唉,哥們,你包皮長不長啊,我們千戶最近總想著拉人去割包皮,說是北梁割一送一,你要是再不行你去割一下吧,健康。”
“你他媽能不能閉嘴。”
饒是御林軍受過專業訓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侯玨這破嘴就像是糞坑炸了一樣,這玩意比泰山崩了難繃多了。這御林軍直接用力地砸了一下牢房門,怒道
“你一個囚徒,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能不能安靜一會”
侯玨沉默了,就在這御林軍以為自己嚇住了侯玨,能享受享受安靜時光時,他便聽到了牢房里那幽幽的話語。
“哎嘿,急了。”
“我你”
用力地拍打牢門,看守怒吼道“你就是個廢物知道嗎被抓進來的廢物你一個囚徒,能不能有點自尊,知道自己是個廢物就別叫了可以嗎”
“不是,那酒樓三個人偷襲我隊友不在我怎么跑來你告訴我。酒樓里三個人抓我我能跑得了嗎如果隊友在我為什么不跑啊隊友都不在我打得過嗎不是隊友都不在你老狗叫我干什么玩意啊我被三人包夾,隊友沒有來,我跑你媽個酬賓,來,你給我說話,你這個不知道叫什么的臭捷豹杠精,來,狗叫。”
“我一個人深入敵營,罵了你們狗主子,還把他細糠給吃了,給他饞的跪地上直淌口水,唉,就這樣,你也得狗叫兩聲,還得護主。”
換了個姿勢,看著臉色漲紅,氣得渾身發抖的看守,侯玨樂呵呵地說道
“不是,你護就護唄能不能找點好角度非得弄個你主子細糠吃不慣吃泔水的場景,把我倆湊一起罵,結果你發現,唉,罵這個侯玨沒有用,他有腦子。然后你又一細琢磨,唉,我把我主子罵了,他萬一真給我關廁所里那不是圓夢了嗎”
“要不你現在去給你主子整點泔水,萬一他真給你圓了夢,讓你看廁所,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時的看守整個人已經紅溫了,脖子上青筋暴起,看起來十分哈人。他喘著粗氣,瞪著雙眼,一時間罵也罵不過,說也說不了,上面還特意交代不能打殺此人。
但問題是,現在罵也罵不過,對方也有恃無恐,就是噴,噴的還有理有據,最主要的是這人噴的還有味。
“唉,又急。”
侯玨嘆了口氣,這下直接點燃了看守心中的怒火,抄起長矛,哆哆嗦嗦地看著侯玨,也不說話,就是一動不動。
所以,當千戶下了地牢,推開大門就看到了“看守拿矛欲行兇害自己兒子”一幕。
“賊子爾敢”
千戶直接三步并一步,跨了上前,提起醋缽大小的拳頭咚咚兩下砸了過去。這看守頓時兩眼一黑,臉上像開了染坊一樣五顏六色的迸出來,癱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
“千戶大人,您這是”
張管事跟著進來后就看到千戶兩拳放倒看守,大驚失色。
“這侯玨是我的侄兒。”
千戶瞥了一眼張管事,皺著眉,開口道“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我也不希望莪的侄兒出事,明白嗎”
“明白,明白。”
張管事先是一愣,隨后連連點頭。
“我屮,千戶”
牢里的侯玨看到千戶后差點蹦起來,整個人直接“直”起來了。他看著千戶,驚喜道“你咋也進來了被抓了”
“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