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誰”
冷眼看了一眼影從,漢王平淡道“糖人張已經死了,之前他欠我的也都還完了。如果不是他,你能不能活著回到太營都是一回事。現在,人死債消,死就死了,他那點小手段無非是想保存他的女兒,怎么,你還準備把他女兒也殺了”
影從沒有回答,頭低的更深了。
“糖人張畫糖人,每一次都要用他一年的壽命。這幾年林林總總,他也給咱們用了不下二十年的壽命了,也夠了。”
漢王將折子扔給了影從,站起身,淡然道“糖人張的事情不用再追查了,他本來就無關緊要。他的卜算也不過是下九流,對付不了諸葛清和金蛇夫人。”
“那我們要不要再另尋他人”
影從擔憂地問道“卜算之法太過重要,糖人張一死,我們便再沒有任何卜算之人了。”
“為何重要”
漢王看著影從,淡然地問道“卜算之法真的很重要嗎”
影從愣了一下,隨后沉聲道“卜算之法乃是通天地經緯,知曉過去未來之法,若我們沒有卜算之人,就落于下風”
“影從,明日起去三千營報道,以金隅將軍的身份做起。”
影從愣了一下,他這才發現,漢王扔給他的折子就是一封調令。將他調離漢王身邊,前往三千營的調令。
“你在我身邊呆了太久,臟活干的太多,已經不習慣太陽下的生活了。”
漢王看著影從,沒有恨鐵不成鋼,也沒有失望。他有著些許自責,但更多的,則是對影從的信任
“記住,我是大明漢王爺,你是三千營的金隅將軍。當年在戰場上,是你我二人合力擊之,才將金沙王的頭顱斬下,大破敵軍。今日起,少用陰謀詭計,多以陽謀破陣,明白嗎”
影從的表情很是驚詫,他無法相信自己見到的一切,他看著手中的調令,又看向漢王,大腦一片空白。過了許久,影從跪倒在地,用力地沖著漢王三叩首。他沒有大聲謝恩,也沒有涕淚縱橫,只是背過身,光明正大地走出了漢王府,而非像過去那樣從房梁離去。
“好了,玩鬧也該結束了。”
似乎在和自己言語一般,漢王搖了搖頭,低聲呢喃“再鋪一鋪路,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要不你聽我的,咱去畫本子,你負責畫我負責搞定出版,咱們五五分成。”
蹲在馬車車廂里,周離一邊擺弄著手里的模具,一邊賤兮兮地對唐莞說道“你信我,你這手藝再搭配上我的文采,咱們指定是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不好吧。”
唐莞撓了撓頭,茫然道“搞黃色不是犯法嗎”
“那他媽是北梁太學不讓搞黃色,大明搞黃色是正當產業。”、
周離沒好氣道。
“能行嗎”
唐莞摸著下巴,狐疑道“這玩意真能賺到錢嗎”
“你啥也不懂。”
周離嫌棄地瞥了唐莞一眼,隨后他掏出了唐莞的大作金蛇夫人色舞圖,直接打開,然后開始點評了起來。
“你看看你這個人體結構,非常的完美,爆殺了那些連小腿都畫不明白的畫師。還有你這個動作,雖然有我的指導成分,但是你本身也是有不錯的認知了,畢竟你也是為數不多擁有兩種意識形態和性別的人。你看你這畫的,多魅惑,多好看,多瑟,我跟你講,咱們等這次完事了就直接”
“呼,累死我了,周哥哥有水”
打開馬車車窗,看到的就是手捧澀圖,和唐莞嚴肅分析的周離。
朱淺云呆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