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離即將用最后一擊了結金蛇的性命時,變故發生了。
在那人類靠近妖怪的瞬間,金蛇突然吐出了蛇信,一抹詭譎的扭曲光澤瞬間籠罩了周離。周離下意識地喚出了周季想要阻擋這些光芒,可這些奇怪的光并沒有攻擊周離,只是短暫地閃爍了一下。
不對
周離頓時心中警鈴大作,他發現自己似乎被剝奪了一種難以言明的“物質”,就像是身上失去了味道一般。他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間,瞬間,周離瞳孔緊縮。
八方命運紡
原本放置在周離腰間的八方命運紡,此時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它似乎存在,又似乎消亡了一般,虛幻而飄渺,無法觸及,也無法使用。原本玄色的質命運紡,現在失去了那種溫潤的光澤。
而就在那金蛇夫人的身上,一尊妖紫色的八方命運紡的虛影正在緩緩轉動,在那尊命運紡的附近,無數條腐爛的細線不斷地纏繞著,將那些殘破的妖怪尸體連接在了金蛇夫人的身上。
“龍脈所貪圖的,果然是你”
金蛇夫人此時恢復了原本的容貌,人身蛇尾,面容絕美。但在她裸露的肌膚上,無數條詭異而扭曲的細線不斷地摩挲著她的血肉,仿佛貪圖著這具身軀一般。她緩緩地抬起眼眸,笑容逐漸撕裂。
“只是給了桂道子一個消息,他便無意識地流落到北梁果然,他的命定之死就是你那尊法器果然在你的身上”
金蛇夫人貪婪地凝視著周離,身上的細紋色澤粗糙,仿佛是一雙雙細小的手掌在抓住她的血與肉一般,極度令人憎惡。
“你知道它”
周離愣了一下,隨后眼中浮現出凝重的神色。
八方命運紡不像是中的系統或金手指,它并非獨立于這個世界之外的物質。老學究曾說過,即使他看不出八方命運紡的神異,但它一定是這個世界的產物,是一尊上古時期的法器。
老學究曾調查過這尊法器,即使他托人在京城的壹書天閣中沒日沒夜的查閱,也找不到有關八方命運紡的半分線索,甚至他托人前往西域,向一個活了萬年,背過圣僧過河的神龜詢問過,可都沒有任何答案。
而今天,金蛇夫人不但提到了八方命運紡,甚至還設下了局來“掠奪”了八方命運紡。顯而易見,這尊周離調查了數千個日夜的法器,面前的金蛇肯定有所了解。
“那位大人的法器果然強大。”
金蛇此時已經完全沒有理會周離的話語,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貪婪地摩挲著身上每一寸肌膚,嘴角滲出的血液順著紋路流淌,不斷地侵蝕著她的神經,可她卻甘之如飴,汲取著痛苦與災難。
“祖先,請見證吧。”
金蛇渾身上下黑煙彌散,一種詭異的扭曲感將整個石臺覆蓋。伴隨著如骨裂重塑的聲音,四周的妖怪尸軀以一種難以言喻的角度不斷地攀爬,攀爬向這高臺之上,仿佛在朝圣一般堅定地攀爬著。
碎裂的牛骨,蝶妖的翅膀,滿是血色的虎爪,露出半個血淋淋內臟的鳥軀,它們就像是活過來的災厄一般不斷地凝聚著,攀爬著,向著那金蛇走去。
周離下意識地喚出了水與火,
“媽的,我就說妖怪有第二階段是必需品鑒的一環。”
龐大的身軀上,已死之人的眼睛緩緩張開,宛如惡意扭曲的星辰一般出現在金蛇的肌膚之上。金蛇的血與肉不停蠕動,重組,一塊又一塊的肉塊產生了全新的畸變。祂看著面前渺小的人類,不屑又興奮的高聲喊道
“來,我給你們,挑戰神的機會。”
金蛇將脊椎構造的鎖鏈握在手中,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激起一片塵土與瘟疫。她伸出畸形的手臂,朝著周離勾了勾,“我對你的軀體十分感興趣。我賜予你,融入無上者的榮耀。”
“哦”
周離伸出手,玉葫蘆沒等開啟,黑霧頓時彌散在整個房間之中,與瘟疫的綠痕開始爭奪起了每一寸空氣。
金蛇歪著頭,咧開嘴,脊椎鎖鏈發出細碎的聲音,下一秒,金蛇的龐大身體跳躍至半空中,這具血肉之山狠狠的砸向周離他們所在的位置。
“兄弟我的勾八更強大。”
周離急了,躲過了這一擊后,他直接催動著手中的玉葫蘆,一尊巨大的水葫蘆直挺挺地砸向了那原地不動的金蛇。
呼
然而令周離沒有想到的是,萬鈞之力的水葫蘆砸到那金蛇頭上的一瞬間,無數的細線猛地迸發,將水葫蘆撕裂殆盡。金蛇夫人緩緩抬起頭,已經被詭譎填滿的眼眸滿是惡毒與冷冽。
“你如何與這萬千妖族的命運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