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大腦還是沒有理解到底發生了什么。她不明白,為什么今天的劇情會發生的這么快,仿佛開了十倍速一般直接劃過去了。
看著那沖天的火光,韓世忠平淡地說道“你應該明白,像你我這種人,是不會有賬本這種明顯的把柄出現在府邸之中的。”
抬起腳,緩緩走到了難以瞑目的韓世忠身邊。周離俯下身,看著嘴里冒著血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嗓子發出嗬嗬聲音的韓世忠,平靜道
“縣長大人,你不是張麻子。你只是一個和黃四郎狼狽為奸,為自己大肆斂財的狗官,在手中的悶雷即將爆炸的前一刻做的一場夢而已。”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然而,這是一件可能的事情嗎
“賽爾號都沒找到無盡能源,你能找得到嗎”
家奴犯了難,孫德峰在鞍山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敢如此直呼大名而且說的振振有詞,這人一定不是什么善茬。但問題在于,孫德峰現在還真有點事情在身上,不在府里。
兩個對嗎,仿佛兩柄利箭一般刺入了韓世忠的心臟。他難以置信地抬起手,指著周離,顫顫巍巍,似乎想說些什么,質問些什么。
這下韓世忠才意識到,周離要做的根本不是逼出自己的賬本,或是抓住自己的把柄。周離要的,是將自己手下的馬匪一網打盡。
“孫德峰是我大哥”
周離臉上浮現出繃不住的笑容,他舉著韓世忠,用一種略微上揚的語調緩緩道
“你認為我對鞍山一無所知,可你卻沒有意識到,鞍山沒有太學,離你們最近的太學就在北梁。”
周離笑著伸出手,將韓世忠的雙眼合上。然后他站起身,對著身后的眾人說道“走吧,這里算是解決了。”
只能周旋了。
贏鳶兩眼彎彎,月牙似地可愛極了。她將頭埋進周離懷里,一言不發,只是安心地享受令人歡喜的氣息。
周離瞥了一眼不遠處黑暗的亂巷,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一伙潛藏于鞍山之中,頭戴麻將面具,互相以麻將點數稱呼的馬匪。殘忍無度,行徑惡劣,竟然意圖縱火燒毀鞍山縣長的府邸。韓大人,這按照大清鐵律,應該如何”
推開,后退,舉槍。
韓世忠意識到了什么,臉上的表情頓時一滯。
嘎嘣一聲,死了。
周離點點頭,爽快地說道“韓縣長比我聰明多了,自然是不會犯下這種低級的錯誤。如果你真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賬本,絕對不會放在明面上,至少不會放在府邸之中。”
“因為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是在為自己斂財,還是為太子斂財。你的出現讓我明白,你急于將黃四郎控制住,或者直接殺死對方快速封鎖黃家,就是為了不讓這件事傳到太子耳中。”
周離并沒有帶著眾人回到之前韓世忠給他的小別院,他主要是覺得晦氣。他選擇了來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老韓,勾連畫皮教這種事情,你真的敢做啊。”
周離看著逐漸失去氣息,死不瞑目的韓世忠,平靜地說道
“老韓,鞍山的經濟已經要爛的擋不住了,死的人也太多了。你想把四大家族一網打盡,用他們四個家族的一切財富來彌補虧空。但你又擔心這樣做會引來四大家族背后勢力的反撲,怕你承受不住,你就想找三把刀來防止你自己手上沾染鮮血。”
周離冷漠地看著三名帶著麻將面具的男人沖了出來,然后便被屋頂上、暗處中、草叢里的錦衣衛亂箭射死。在一聲聲慘叫后,那些馬匪百年躺倒在了地上,了無生息。
會毫無意義地死去。
周離眼中冷冽,沒有任何的情緒,仿佛一潭死水一般。他摁著韓世忠的頭,將他腦袋轉到了鞍山奇觀的大熔爐方向,輕聲道
“韓大人,你沒有看到嗎”
短短的一個晚上,頂級的反派角色黃四郎直接被徹底控制住了,直接爛掉了。然后按照常理來講,應該經歷“表面合作調查真相搜羅線索揪出幕后黑手和韓世忠對峙精彩博弈”這幾個階段,然后浮出水面的究極大反派韓世忠,死了。
“你想用畫皮教來吸引我的注意力,讓我把時間浪費在最容易被滲透的趙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