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束縛住了男人的四肢，藍衣男人看著老天師，臉上浮現出了戲謔的神情，隨后自我分解。
看著破碎的鏡子，老天師一言不發。
“修仙修仙，所有人都認為修仙是通天，可只有您一個人知道，修仙通的···”
張開臉頰，露出那骨骼下千百萬張臉，那些臉上布滿了笑容，齊聲說道：
“是深淵啊。”
看著那男人身后詭譎隱秘的昏閽之地，老天師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動了一下。
“我們也沒想到，您真的忍受住了誘惑。”
男人手持一把銅鏡，欣賞著千萬張容貌的美麗，千萬聲音同時響起，仿佛魔音一般不斷凝聚，“我們也沒有想到，那通天的路，竟然真的被您掐斷了。”
改了一張臉，一個蒼老而又不失溫和的老者站在天師面前，溫和地低聲道：“您就只有三年的時間了，三年后，通天路可就沒有人能守了，您和您師父們苦苦卡死的路，又要重開了。”
老天師看著那熟悉的面容，皺了皺眉，右手揮出一道秘術直接封鎖了男人的所有退路。
“加入我們吧。”
恢復了面容的男人向后退去一步，笑著說道：“您既然已經看到了真相，知道了一切，為何不提前擁抱萬物的結局？”
“你們只是外來者。”
老天師終于開口了，他淡漠地看著那銅鏡上的男人，聲音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卻蘊含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別想侵染這世界寸土之地。”
“你們擁抱了我們，卻又驅逐我們，這可不公平啊。”
被撕碎的男人挑選了一張面容，戴在臉上。那龍虎山第一任天師就這樣站在了老天師的面前，慈祥道：“清無，你都知道修仙的盡頭是深淵，為何不順應天道呢？”
“天道可從未讓你們這些怪物吞掉天路的盡頭。”
話音落下的瞬間，老天師身上綻放出了狂怒的雷光，將那鏡海瞬間籠罩。男人剛想要脫離，雷電凝聚的巨手死死地抓住了男人的身軀，讓他無法自我崩解。
老天師看著那依舊笑吟吟的男人，臉上滿是冷冽，體內仙氣不斷涌動，最后化為一滴“露水”緩緩凝聚，飄到了男人的面前。
“您看，您還是不明白。”
面對那蘊含著可以讓他死千萬遍力量的露水，男人嘆了口氣，惋惜道：“您若是真的相信自己，相信您自己擁有抵御誘惑的能力，您就應該成為我們的一員，用永恒的壽命去繼續履行您的職責，守護通天路。”
“我雖然憎惡畫師，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他以凡人的身軀承受住了黃衣的祝福，還保留了人性，他確實不錯。仙人，您覺得您不如一個小小的畫師嗎？”
老天師眼中浮現出淡淡的動容。
“您看，您也知道，天師后繼無人。”
似乎看出了老天師的動搖一樣，男人笑著說道：“您三年后死去，其他修仙者可就能突破最后的一關，再走修仙路了。到時候，你們龍虎山斷絕修仙路千百年的事情就會被捅破，到時候，修仙界可不會讓你們龍虎山繼續留存。”
“沒有人知道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他們會成為夢想中的仙人，他們會重新組建仙庭的班底，會將您死的那一刻定義為仙氣復蘇之日。無人察覺，他們已經走向了深淵。”
看著有些猶豫的老天師，男人笑容愈發猖獗。
“加入我們吧！如果你覺得你作為天師，足夠強大，意志足夠堅定，那你就加入我們，讓我們見識一下，一個能承受黃衣低語幾百年的人，究竟能堅持人性到哪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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