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寒光閃射在礦洞內,冰冷的金戈聲下,蘇咸之的聲音卻更冷,“你做什么他明顯已經入魔了”
“不殺了他,只會給我們造成無盡的麻煩。”
符珠的劍橫在蘇咸之身前,側目看了一眼,被自己用術法捆起來的礦工,他枯槁的臉上,猩紅眼珠似乎都要蹦了出來。
尤春柳拍了拍胸脯,回想起剛剛看見的嗜血的兇光,還有陣后怕。他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兩人,一時不知道該勸誰。
“蘇咸之,要不你先退一步吧”尤春柳說道,“反正這人已經被符珠姑娘捆起來了,有什么話,咱先把兵器放下說。”
他嘀咕道,“再說了,你舉著個礦鎬,也不雅觀。”
蘇咸之額頭青筋跳了跳,尤春柳他到底哪邊的真是半點不如他兄長尤淥會做人。
若是尤春柳知道蘇咸之心里所想,定會直接告訴他,自己肯定不是他那邊的。他是走沙城的人,而走沙城隸屬于赫連家,符珠姑娘是紅妝小姐的貴客,他們自然才是一邊的。
蘇咸之丟掉礦鎬,符珠也就收了劍。
“他是為你們采礦,才沾染了魔氣入魔。”符珠眉眼平靜地說道。
看方才他的舉動,應該是將蘇咸之當做了奪礦之人,所以才攻擊他的。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既無共患難,亦不可與共樂,子何不去
尤春柳面露尷尬,小聲辯解道“符珠姑娘,我們這也是無奈之舉。”
“魔氣難以驅除,若他跑出礦洞攻擊其他人,會在方外天引起很大的騷亂,屆時魔族更容易混進城池內,殘害百姓”
他們最開始面對這種情況,不是沒有想過辦法,只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恐怕堅持不到被魔族攻破所有城池,自己內部就先撐不住了。
“你們無奈的事,多了去了。”符珠蹲下身,同時運轉靈力和王舍古珠,為礦工凈化體內的魔氣,“迫于無奈,攻不下渠水城,現在又迫于無奈,枉送人命。”
“都知道事事無奈了,還不反思己身修的什么仙。”
尤春柳老臉一紅,符珠姑娘她說話可真不給人留情面的。
蘇咸之目光滯在那名礦工身上,眼瞳微不可見的縮了縮,礦工警惕地盯著符珠,聲音沙啞無比,“你是誰為什么出現在礦洞里面”
他掙扎了一下,看見自己被捆緊的四肢,靈力繩索驟然消失。
符珠撤了術法,示意尤春柳解釋。
后者還沒有完全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直到蘇咸之輕咳提醒他,礦工注意到,晦暗處還有兩人。
尤春柳表明身份,“我是走沙城尤家二公子,旁邊這位是紅妝小姐的貴客符珠姑娘,你沾染了魔氣,是她救了你。”
雖然他不知道符珠姑娘是怎么做到的,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礦工揉了揉腦袋,從最開始的茫然,變得情緒激動,“多謝符珠姑娘相救”
尤春柳在旁邊虛扶了他一下,“說說礦洞是怎么一回事吧礦車里面的靈石上為何會有血,那些礦工怎么都不見了”
符珠和蘇咸之也看向這名礦工,等著他解惑,不過符珠先問了一嘴礦工的名字。
余大風神情戚然,“我們在采礦的時候,有人挖穿了一面山壁,魔氣侵襲過來,好多人都入魔了,大家自相殘殺,血就浸透了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