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差不多每天6點起床。等下我就告訴他占卜的事情。還是那句話,我從你的身上嗅到了我們失落者的氣息,或許,這就是為什么我們之間會存在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吧。還有,布雷特哥哥就睡在院子隔壁的房間,那個小哥哥和姐姐兩人被關在了靠近爺爺屋子的那個房間,他們倆從昨天開始就有點發狂,爺爺說似乎是在意識中看到了邪惡之神。”
“邪惡之神序位神明之外的舊日神明和舊日支配者一類的體系嗎難道說,他們在san值狂掉,馬上就會陷入癲狂了”
來特正胡亂思考著,他忽然聽到了一聲似乎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少年的狂躁笑聲,進而是一聲痛苦的嘶吼,像是龐大的野獸陡然承受了極致的痛苦一般。
“啊啊啊啊啊”
凄厲的痛苦之聲響徹云霄,回蕩于來特所處的“無心村落”的這間屬于風和他構夢者爺爺的院落之中。
“好像是,米優,那個盜賊孩子米優,帶我去看看。”來特用命令式的語氣說道。
緊跟著,他將腰間的“狂熊牌”手槍取出,解除保險,上好膛,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順著風所指引的方向,來特踏著用青色磚石堆砌的道路,越過一堆散亂的,似乎沒有來得及噼完的柴禾堆后,他來到了一扇陳舊木門附近。
用力將泛著潮濕氣息的木門推開后,來特在一間泛著澹澹發霉氣息,桌上擺放著一盞同樣散發著昏黃光芒的煤油燈房間角落,發現了正蜷縮在舊紅木床角落的盜賊米優。
此時的他頂著一頭凌亂的,像是無數正在蠕動著的蛆蟲般的暗紅色頭發。
原本生長在米優頭上的應該是一頭白色短發,但進入頓烏斯克遺址營地后,由于血族力量的外溢,早已變為了比起女人來說短一截的暗紅色長發。
頭發之下來特還觀察到,鼻涕、涎水還有一些鮮紅的血液正在從米優的七竅中流淌而出。
他右手中的戰術手套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鋒利的、純黑顏色的,中心部位鑲嵌著一顆反射著細微光亮紅寶石的匕首。
他的衣著凌亂,軍綠顏色的屬于切卡夫斯克軍團制服之一的上衣處那枚“煙囪”徽章不知被丟在了哪里,紐扣也被解開得七七八八,露出了內部純黑顏色的被劃破的緊身衣,還有若隱若現的,泛著肉色的胸肌。
但一股彌漫于房間中的濃郁血腥味還是吸引了來特的主要注意力,他攥緊“狂熊牌”手槍,快步上前,停在了與米優間隔差不多兩三米的“安全距離”內。
“神啊神啊我無意識間盜取了你的力量,只是窺探到你一瞬間,就得接受考驗嗎對考驗,我們的首領弗拉迪米斯基說過,血族的考驗就是鮮血的獻祭流淌的血液是交付給神明最好的答卷。”米優喃喃道。
他那雙眼眸不知何時已然變為猩紅顏色的存在,在沒有任何血絲的眼白映襯下,顯得尤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