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銀發失落者少年嘆了口氣,目光不敢與迪倫對視,偏頭望向一邊潔凈的青石磚地面,帶著痛苦的神情說道
“他遭到了血族之人和異能者的圍攻,逃回城堡的時候兩只胳膊都被砍斷,胸口被一根幾米長的骨刺貫穿,身上到處都是槍傷。雖然兩位紫衣樞機大人用魔源力幫他治療了好幾天,并且凈化了幾次身體中的污垢,但他還是支持不住,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死了死了嗎我就才離開這里幾個月,他就死亡了嗎我記得他說過的”迪倫沉聲言語著,鼻子頓感酸楚,但是無法涌出一滴淚水。
失落者,尤其是上層職業的失落者會損失不少情感表達的能力,無法哭泣就是獲取力量的副作用之一。
“我記得他說過的”迪倫重復著都囔道,他不顧地面的灰塵,徑直坐在了鐵門附近的一塊磚石臺階之上,痛苦地抱頭想要嘶吼。
但希望教會的“沉寂的繁星”城堡中有嚴格規定,任何人不得高聲喧嘩,更不能隨意叫喊,否則就會破壞與神明溝通的環境,也會破壞其他失落者進行提升序階等級的修習。
在希望教會看來,通過戰斗和吞噬獲得晉升是下等的方式,因為戰爭充滿了暴力,會導致失落者變成一臺只是懂得殺戮的機器。
而通過對自然環境中的魔源力汲取,對神明的不斷追求和探索,以及在烈日下、在夜空下,在狂風暴雨中領悟“生命的真諦”,達到凈化心靈,頓悟哲學的階段,才是晉升最完美的方式。
因此,在兩個失落者少年的視線中,迪倫大張著嘴,雙手抱頭,雙眼圓睜,眼球幾乎要奪眶而出。
但他又盡可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不發出任何聲音,面部扭曲著、猙獰著持續了好幾分鐘。
直到一陣熟悉的高跟鞋腳步聲從他的正前方傳來。
“參見紅衣樞機大人。”
迎著腳步聲,兩位失落者少年趕忙快步上前,對眼前打著遮陽傘的女人鞠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的躬。
“我說了,這里規矩已經沒這么嚴格了,你們叫我阿梅姐姐就行。去年咱們的教皇大人就彷照日涅帝國頒布了希望教會日常規范,我們還得體現友愛與和平。”
眼前的女人伸出白凈細膩的雙手,依次撫摸著兩個少年的頭發,用溫柔動聽的聲音說著。
見到兩個少年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微微頷首,揮手示意少年回到附近的值班室小平房中。
待少年離開后,女人將右手端著的黑色遮陽傘收起,微微端正了一下頭頂圓形的遮陽帽,半蹲下身體,伸手拉住了迪倫的右手。
“迪倫,你也回來了嗎我可是盼著和你見面許久了。我在人類世界潛伏了三年,也是前幾天才去教皇那邊報道的。原本想在門口散散步,沒想到看到你落魄地蹲在這里。怎么了”女人關切地問道。
“阿伯曼死了,他死了。”迪倫語氣痛苦地回答道。
“人類都會迎來死亡,失落者也不例外。凡是具備智慧的生命都會經歷生老病死,不過我聽說了,阿伯曼的死亡是有價值的。既然如此,我們都要學會去承受。”女人盡可能地用溫柔的語氣勸解道。
“紅衣樞機大人,梅麗娜爾女士。抱抱歉,我有點激動了。”迪倫語氣中帶著些許尷尬,謹慎地抬頭言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