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尹戈爾回答得十分干脆,“我答應過你,從今天開始,你在小鎮的衣食住行,只要在我能力范圍內的,我必定會滿足你。”闌
自然,尹戈爾對羅捏救他走出危險的行為感激不盡,但羅捏的“人格”并未受到任何腐敗之物的影響,并不會以此利用或要挾尹戈爾任何事情。
選擇小鎮暫住一段時間,一方面是需要打聽和了解與“普拉米尼”有關的信息;另一方面,他需要領悟“偽神”在夢中的指引,尋找來特的下落。至于“核心”和“寰宇能量演變臺”的事情,他雖感興趣,但僅限于興趣。
他深知,人類在緊張和忙碌的時刻是無法認真思考問題的,只有心靜下來,才能在雜亂的線索中捋出需要的那條。
突然從忙碌走向短暫安穩的羅捏忽然感到了極致的無聊,他雙手交叉抱著后腦,在尹戈爾的別墅中來回踱步,漫無目的地觀察四周。
尹戈爾不愧是個科學家,這是羅捏對他最深的印象。別墅一層的空間很大,但被各種零亂的雜物堆砌后,連人走路都稍顯困難。
別墅一層一進門就是兩排布滿污垢的鞋柜和衣柜,里面的鞋子和衣物呈現扭曲的、雜亂的、褻瀆般的擺放。
再往內走,兩排破舊的黃皮沙發上堆滿了各類的文件和資料,羅捏隨手拿起查看,密密麻麻的克魯斯德和普托亞語令他頭疼。闌
文件上的每一個字羅捏都認識,都能清楚地說出其含義,但組合到一起后,竟顯得如此陌生。
兩排沙發中間是一個鋪上了黃色油紙的玻璃桌,上面凌亂地堆放著各種各樣的雜物,原本普通的罐頭殘骸、破舊抹布、無皮書籍、敞口熱水壺、被拆卸的咖啡機、斷了半截的小軍刀,在如此凌亂地排列組合下,竟給羅捏帶來一股無名、無形的膈應感覺。
置身其中,仿佛就是身處布滿骯臟污泥的水潭,面對瘋狂、可憎的,隨時會從中伸出的詭異觸手。
地面上堆放的格式銅制的、鐵制的,還有不知名稀有金屬制成的零件加劇了這種令人輕微作嘔的感覺。
不過好在,另一半空間里的餐桌倒是被刻意收拾得還算干凈,古樸的克魯斯德風,加上寬大的椅子和中間擺放的蠟燭,失去了各類雜物的加持,竟露出一股莫名的溫馨。
羅捏走向餐桌,坐在正對著凌亂的那半房間的座位上。忽然,金色的夕陽向小鎮潑灑的最后一抹光輝透過窗戶打在房間內,將其從中間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半。
在他看來,被光芒潑灑的部分充滿希望,像是對度過廢土紀元充滿自信的人類的心內。而另一半則沿著昏暗的部分成線連接,繪出了一幅如冥界般的陰影。闌
托著下巴,“呆滯”地望著黃昏時刻的光景大約十五分鐘,隨著太陽遁去了她的身影,房間內的黑暗成為近似永恒的主導。
直到,令人迷醉的香氣鉆入他的思維,房間內白熾、明亮的電氣燈被打開,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最初。
“做好了,羅捏。”尹戈爾說著,前后將四個盤子放在桌上,又端來一盤白色的、圓潤的,類似面包的食物,連帶著餐具,放在了羅捏面前。
“這些菜肴確實與克魯斯德風味完全不同,看著就有食欲,話說尹戈爾先生,它們有名字嗎”羅捏咽了咽口水,雙眼仿佛在放著藍光,死死盯著這些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這個。”尹戈爾指著一盤紅白交錯的豆腐說道
“是契丹里斯人鐘愛的日常食物,叫豆腐。當時教我的那個師傅用的是炎火帝國語告訴我的菜名,直譯過來,就是滿臉長滿麻子的女人做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