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普拉米尼之斧的狂怒并不是個意外吧當然,你不用回答我,任何做過的事情都逃脫不了散落在各地的眼睛,即便你能瞞得住我,瞞得住混亂組和領悟教,甚至瞞得住神明和造物主,可你終究瞞不住懷疑,不是嗎”
“自從北國老大走后你就一直在懷疑我。”“赤甲”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拍開了“冰刃”那只試圖觸碰他胸口徽章的手。
不過,“冰刃”并未在意“赤甲”并不禮貌的舉動,反而主動拉開距離,背對著他,將看似脆弱的身體部分暴露給“赤甲”后,微微低頭,陰沉地說道
“懷疑往往會滋生不安,不安又會賦予動力。契丹里斯的經典中曾經提到過紀元205不安的動力總會驅使著懷疑走向最終的真相,無論正義還是邪惡,它們最終都是殘忍而又難以接受的桎梏。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殺死我,想要除掉雷頁,更希望混亂組、領悟教和秩序會,包括那些人類建立的獨立武裝一齊覆滅。
“為此,你不惜拋棄異能者這一看似光輝的身份,放棄優渥的待遇和地位,甘愿墮落為與黑暗為伍的失落者。的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該死。”
面對“冰刃”最后半句低沉急促,夾雜著憤怒和悔恨的“我該死”,“赤甲”反而仰面哈哈大笑,隨即用與之完全相反的爽朗、粗獷的大嗓門說道
“當然你該死,失落者都該死。無心人病毒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災難,即便它最開始是神明對人類的懲罰,但這么多年過去了,人類已經領悟了苦難,也在不斷努力著想要恢復。
“可是,一次次的努力被一次次的無心人浪潮所破壞,而操縱這些吃人的扭曲怪獸的,就是你們失落者。冰刃,你也看到了,我今天既然能穿著這身聯邦軍人的制服,佩戴這枚聯邦委員會秘密授予的勛章,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我本來可以悄悄逃離回到聯邦委員會,再將混亂組這幾年來的一切信息都告知瓦西里將軍,但我更希望親手與你戰斗一次。”
“既然如此。”“冰刃”并未有所吃驚,反而借此機會不斷緩慢地凝聚體內的魔源力,并慢慢低頭,看向廠房內漆黑而寂靜的灰塵,問道
“你應該做得更加光明磊落一些。據我所知,聯邦委員會的人,包括你口中的瓦西里那老家伙,你們都喜歡在陽光照耀得到的地方展現力量,盡全力搏斗,為什么到了你這里,偏偏要從事女巫般陰險毒辣的招數,借助檢查普拉米尼之斧的機會趁機動手”
“實際上,從昨天以前,對于光明正大的決斗來說,你的死亡更具有意義。聯邦委員會當時期待你的死亡,希望通過一切手段達成目標。不過現在,你也清楚,秩序會已經從人造湖附近一處廢棄的遺跡中找到了安全地直達苦深遺跡核心區域的通路,你的生存與死亡,不再是聯邦的重要議題。”“赤甲”解釋道。
“好啊多么美妙的解釋啊”“冰刃”學著詩人吟誦般的腔調冷哼道
“即便我該死,你大可以借助普拉米尼之斧貫穿我的胸膛,可洛卡還是孩子。之前你對他的喜愛都快寫在臉上了,這種情感是根本無法偽裝之物。他只是個孩子,難道說,即便是失落者,聯邦委員會連孩子都要殺戮,而不留有一絲憐憫嗎”
“冰刃”的語氣漸漸由平緩、低沉走向了急促、高昂。
當最后一個單詞說完,他的手臂迅速彈出那把標志性的“冰藍骨刃”,轉身瞬間,光影閃爍下,“赤甲”發覺,它比起在與“普拉米尼之斧”戰斗時更加鋒利,更加狹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