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總指揮長官。”達克斟酌了一番,還是實話實說道
“那些舊帝國遺留的科技之物是不祥之物,或許早已沾染了邪祟和來自冥界的骯臟之物。現在拾取它們,非但不能立即投入實戰,反而會侵蝕使用者,得不償失。”
“哦為什么”雅羅斯拉夫感到好奇,刻意端正了身子,向達克湊近了些,用富有耐心,十分緩和的語氣問道
“我知道,聯邦委員會和失落者組織間其實是雙向信息透明的,我在苦深遺跡中的所見所聞,委員會高層,尤其是瓦西里大人遲早會知道。所以,我從一開始就不想隱瞞。”達克沒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嘆了口氣,才將話題引入正軌,道
“看您的狀態,想必您一定知道舊帝國的新構計劃引發了新元危機,伊凡二十二世曾下令通過推演小組對帝國命運進行科學計算,在發現得到的結論無論如何都是必定滅亡后,他將當時的伊萬諾夫病毒進行了改造
“并在五百多年后的某個時間節點釋放了它們,伊凡二十二世實際上早就因執念而癲狂,因欲望而迷亂。它的內心早已被撒旦占據,序位神明拋棄了它,古舊與冥冢之力徹底侵蝕了它的身軀。”
“你剛才提到你見到了伊凡二十二世對吧就是這幅畫像上的樣子嗎”雅羅斯拉夫表情嚴肅起來,極少與非凡事物接觸的他有些難以置信地起身,用手指著墻壁上懸掛的,被擦拭得锃光瓦亮的相框內“束縛”的伊凡二十二世的畫像,問道。
“就是他至少,制服是一樣的,克魯斯德的皇帝禮服,不過,他當時穿著的款式基礎色是紫色,而圖畫上是偏青色。”達克盡可能回憶著,描述道。
“你應該沒有機會接觸克魯斯德舊帝國歷史對吧”雅羅斯拉夫的臉上疑慮退散了些許,但震驚增添了幾分,問道。
“沒有,在各地處理非凡事件,參與戰斗幾乎耗盡了我的時間,我可沒空去看那些。”達克吐槽道。
“那我會選擇相信你的描述。”雅羅斯拉夫坐回沙發上,講述道
“伊凡二十二世的禮服是耗費了昂貴的布料、燃料、寶石和黃金等,經過復雜手工工序制成的,一件禮服的價值,相當于克魯斯德全年工業產值的十分之一。因此,在任何官方畫像中,都會刻意隱去禮服的很多昂貴特征,轉而用一種樸素而不失氣度的筆法去描繪。
“果然如此,米倫在臨時監獄里的信息得到了印證,伊凡二十二世當年并未駕崩,而是通過藥物和魔源力誘導陷入了沉睡。他試圖維持千年萬王這一奢望構想,既逃避了正主賦予所有人應得的最終歸宿,即死亡,又引發了足以墮入地獄的災難。那么達克,你在苦深遺跡中見到的伊凡二十二世,最后怎么樣了”
“死了。”達克說得非常直白,而且臉上十分平靜,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略微組織了一番語言,他講述道
“我闖入苦深遺跡內部最核心的區域,也就是所謂的最下方的下方,那間堆滿了培養盒、航天模型和科技產品的大實驗室房間的時候,伊凡二十二世實際上已經開啟了遺跡與冥界的連接通道,在那里與兩名失落者少年戰斗。
“伊凡二十二世利用秩序者融合的諸多魔源力,先是死亡,后又蘇生,變成了黑暗、邪惡的擁有干枯翅膀的怪物,但即便如此,還是被兩少年擊敗,被迫退回了大實驗室房間里。
“后來,伊凡二十二世因為胸口的致命傷,導致血液流盡,最終失去了生命氣息。那個時間點,我和那兩失落者少年對峙時,我們都已經筋疲力盡,沒有多余力氣戰斗了,只能在水將實驗室灌滿之前,借助水壓沖擊力,逃了出來。”
達克在講述時刻意隱瞞了自己親手結果伊凡二十二世生命的事情,這位克魯斯德最為知名、優秀的皇帝,千年以來都一直受到絕大多數克魯斯德人的仰慕,尤其是軍隊之人。
為了避免講出之后遇到麻煩和敵視,索性將一切歸罪于失落者身上,畢竟失落者是人類聯邦天然的敵人,一切爛賬都可以算到敵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