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記錯的話,舊帝國的那些皇室貴族,其實并不喜愛高度數的烈性酒類,他們更喜歡這種溫和的飲料。當他們感覺自己晉升位階無望,又沒有更多的目標時,便會將卡瓦斯作為一種麻痹精神的寄托。
“克魯斯德人往往對誘惑的抵抗力低下,當一件物品能夠引起精神的興奮時,我們總會變得毫無節制,直到身體被疾病摧殘,精神遭受無盡的折磨,最終失去生命,投入撒旦的懷抱。酒類如此,聯邦的掌控權如此,舊帝國的土地亦是如此。”
想到這里,達克將杯中剩余的泛黃液體一飲而盡,細細品嘗其中略帶苦澀的甘甜,盡心感受著仿若來自千年前遙遠時空的滋味,將心靈與舊帝國,與那個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和平時代聯系在了一起。
在那個時空,沒有災難、少有戰爭、罕見殺戮、并不荒涼,蒸汽的轟鳴不絕于耳,勞作的喊聲整齊響亮,人人臉上都掛著對未來充滿信心的笑容,商店里的貨架上擺放著琳瑯滿目的商品,街道上汽車、電車、馬車隆隆,工廠的煙囪從未落幕、田地間一片生機盎然。
沉寂在從未見過的美好幻影中的達克嘴上露出了微笑,不知是虛幻帶來的快樂,還是對“美麗新世界”的向往,漸漸地,他的眼皮越發沉重,終于進入了夢中
與此同時,“人造湖”聯邦軍事駐地,“戰役指揮中心”頂樓,“戰役指揮中心”內,一場有關接下來總攻“人造湖”北部控制廢棄定居點,以及舊時礦井的失落者們的會議剛剛結束。
接受會議形成的各項命令的軍官們陸續離開了會議室,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整個空蕩的會議室便只剩下了總指揮雅羅斯拉夫,以及副總指揮奧列格兩人了。
灼熱的太陽高懸于被灰蒙包裹的天空幕布之上,原本應投射令人躁動的灼熱之光,可在陰云籠罩之下,只是散發出淡淡的、微弱的,仿佛螢火蟲般的光輝。
克魯斯德北境的氣溫因秋季到來,又地處“半極圈”區域,故而越發寒冷,降水開始增多。
猛烈的,仿若發狂之女人在怒吼般的風不斷吹襲,吹散了桌面上有關戰局的文件,吹得窗戶在不停地與墻壁親密接觸,發出清脆“啪啪”聲響。
見此情形,奧列格放下了手中的軍帽,快步走向窗戶附近,盯著烈風,一把關上了它,而后坐在了距離雅羅斯拉夫兩把椅子的位置,看向他的側臉。
“還有什么事,奧列格”雅羅斯拉夫凝視著手中有關“混亂組”與亞托事件的報告,雅羅斯拉夫開口問道。
“當然。”奧列格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只木匣,放在了雅羅斯拉夫面前。
放下文件,偏頭看去,雅羅斯拉夫發現,這只木匣的表面沾染了很多紅色液體,似乎經歷了多次擦拭,并沒有徹底去除。
匣子的鎖和連接處都是鐵制的,但早已銹跡斑斑,經歷了時間的洗滌。
“這是什么”雅羅斯拉夫指著匣子表面的紋路,問道
“以圣母瑪利亞為主的圖形,配合上代表克魯斯德的雙頭鷹和向日葵,還有一些麥穗圖案,難不成是舊帝國的遺物”
“沒錯。”奧列格說著,將木匣摳開,從中取出一塊冰冷異常的紅色礦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