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或許真的是宇宙間最為卑鄙和殘忍的種族,比起無心人和失落者來說,有些人擅長于表現得人畜無害,在你的面前展露他最為溫柔、善良和正直的一面,但當你真正表現得虛弱和萎靡時,他便會撕下任何偽裝,奪走屬于你的一切,乃至于生命。
“我的一個戰友,他曾經是聯邦北境一個據點戰略團的一個小人物,只是因為對暈倒在路邊的一個女孩產生了同情心,不顧規則和命令把她救起后帶回了據點醫院,從而引發了一場血色的慘案。”
“這那個女孩是失落者,對嗎?”達克問道,試圖從側面印證自己的觀點。
可沃夫亞卻搖了搖頭,嘆息道:
“那女孩嚴格來說最多算是有八分之一失落者血統的異能者,她是瓦西里長官派來北境暗殺維京派的特殊任務人員。你也知道,瓦西里長官在接任聯邦行政長官,成為最高領袖之初,并沒有現在的威望和力量。
“他一方面需要得到曾經的部下宣誓效忠,拉攏偏遠地區行政、軍事長官們的支持,另一方面還得逐步清除反對他、攻擊他,事事為他掣肘的維京派舊人,所以不得不采取了一些特殊的,無法得到太陽光輝庇佑的手段。”
“好吧,沃夫亞,我會時刻保持精神集中,注意來自身邊的危險的。不過,來這里住下之后,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達克朝沃夫亞傳遞了一個眼神,嘴角微微上揚,拍了拍自己的土黃色軍用背包,裝著“舊日收音機”的地方。
沃夫亞和達克前腳走進“直管賓館”,塔利亞后腳便背著“未來”跟了上去。從濃霧消失的密林走出,穿越人跡罕至的冰原區域,來到這處定居點的這一路上塔利亞都沉默寡言的。
一方面他屬于“獨立武裝”范疇的“荒野游客團”,還是其二號人物,本來就因為濃霧而與馬爾科等人走散,因為需要照顧暫時精神錯亂的“未來”,不得已之下才同意與沃夫亞兩人組隊北上。
本來“獨立武裝”們普遍就與聯邦委員會有著無法調和的矛盾,要是他與聯邦的戰士交流過多被人看到,她恐怕得迅速失去“老大哥”的信任。塔利亞自己即便平時習慣于像個男人般與他人進行豪邁、放肆地交談,但事態的變化迫使她壓制與生俱來的本能的表現欲。
對于欲望的克制、堅定的信念,加上強悍的,不輸于任何大男人的戰斗力量,才是她能夠成為組織中二號人物的關鍵。
三人,外帶一個暫時睡著了的“未來”,剛一走入直管賓館的一層,還沒來得及觀看那些干凈、整潔、豪華的略感金碧輝煌的陳設,便徑直走到了懸掛著伊凡二十二世和瓦西里軍裝畫像的前臺。
“你們有幾位啊?”一個頭發花白,穿著布滿褶皺的黑色燕尾服,臉上滿是皺紋,戴著單片眼鏡的操著一口尖銳、陰柔的,如同舊帝國的太監那般嗓音的賓館管理人員起身問道。
“我們是四個人,想要定三個房間,大概住一個星期吧。我看這里并不算多熱鬧,這點房間總歸有的吧。”沃夫亞一邊回答著,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觀察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