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奉獻組’的領袖,能來到軍事堡壘地下一層,看來,我布置在‘地線19’和‘地線18’的機械軍團,并沒能成功阻擋你們。”沙涅娃刻意表現出一種夸張的懊惱姿態,恨不得親手將那堆破銅爛鐵撕成碎片。
然而,“血狼”并沒有得意,更沒有表現出沙涅娃期盼的驕傲與囂張,他只是向四周,尤其是斜上方布有精銳狙擊手的位置看了幾眼,上前半步,語氣平靜,甚至帶著點謙遜,道:
“的確,那些機械軍團似乎本身存在電能不足的缺陷,還沒與我們交戰多久,便能源枯竭,紛紛倒地。至于你布置在
“卑劣的行徑。”沙涅娃憤怒道,這幾個單詞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
“卑劣?”“血狼”冷笑兩聲,繼續用他那專屬于中年男性的渾厚,但格外清晰的嗓音道:
“戰爭一旦開始,就沒有任何卑劣可言。沙涅娃女士,你應該清楚,戰爭或許會以你的意志開始,但并不會因你的意志而終結。一個優秀的,順從的,甚至甘于讓出利益的合作伙伴……在廢土世界中,就好像堅冰皇冠上的珍珠。我們克魯斯德人常說,‘冰會融化,但心不會’。顯然,沙涅娃女士您的‘心’早已不復存在了,所以才會做出如此背信棄義的事情。”
“身為諾瓦亞斯克的行政長官,我只需要對城市內的二十萬市民、工人和軍隊負責即可。我所掌控的資源難以負擔‘未來化’城市的需要,自然必須與你們失落者合作。”沙涅娃雙手叉腰,既是警惕,又帶有對無知者的蔑視,道:
“《圣言》有云:手持螢火蟲的光輝,只需照耀漆黑的池塘;執掌太陽的輝耀,則需接受普度萬物的宿命。既然瓦西里死于愚蠢而固執的戰爭,命運將克魯斯德聯邦交給了我,我就得肩負起身為領袖的使命。”
“您徹底拋棄了‘彼岸花’,選擇了‘太陽花’,對嗎?”“血狼”一手捏著沉重的紅色狼王頭套,一邊厲聲質問道。
可沙涅娃并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走到了萊特身前,漫不經心地看向側上方依舊洶涌的黃沙,冷笑了兩聲,道:
“聯邦委員會絕不可能與失落者共存,任何與失落者的短暫合作,都是期盼你們放棄‘怪物’、‘異種人類’這類的非人身份,融入人類世界之中,產生對人類身份的認同。
“而且,身為聯邦的最高領袖,我必須維護聯邦的統一,維護行政長官的權威。乃布里烏斯因為反對我而背叛了聯邦,那么他就該死。若是因為【契丹里亞的核心】而阻止聯邦偉大的‘寰宇能量演變臺計劃’,那么他就應該在死亡后被人們唾棄。”
“那么,協助乃布里烏斯的我們,自然也成了您與聯邦的敵人了,對嗎?”“血狼”無奈地笑道。
接著,他上前半步,涌動起體內充盈的黑暗系魔源力,向周遭釋放而去。
很快,一道昏暗的仿若帷幕的“暗光”籠罩了整個軍事堡壘的地下一層空間。黑暗系魔源力構成的對光的屏障,使得一切的光源,包括常年不熄的探照燈,甚至是高懸于墻壁表面的電氣燈,也在黑暗系魔源力的壓制下,只能照亮周圍有限的空間。
從遠處看去,形似宇宙間的一顆明亮但微小的行星殘骸。
很快,“血狼”竟在魔源力的操控下散發出駭人而幽深的蔚藍色微光,形似一輪高懸于長夜間的月光,這種光輝清晰而又明確,就好似從深邃的宇宙間降臨塵世,為迷失的“弱小”狼族們指引通往神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