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蘇格拉,就是那位接受了紅色魔源力的【秩序者】,他來到這個世界的那一刻起,就擁有一支頂級的槍支,叫作‘狂熊牌手槍’。”達克邊組裝著槍械的零件,邊講述道:
“萊特那副可憐身體的原主人,正是因為無法忍受異變為怪物的宿命,選擇拿起了這支‘狂熊牌’手槍,對準了那顆正在異變的心臟,扣動了扳機。實際上,‘狂熊牌’手槍原本只是個老物件,日涅人的蘇格拉武器工廠早在百年之前就不再生產它了。
“然而,紅色魔源力、‘無心人’灼液,失落者之血,異獸之血,甚至是日涅人伊凡特的血液,加之古舊力量長達三十年的熏陶,使它在顛沛流離之中,成為一件足以抹殺失落者的非凡利器。”
說話間,達克已然將全部的槍械零件組裝完畢。當他單手拿起那支長達三十公分的暗白色手槍,對準米倫的腦袋時,一股股紅色的絲線從中竄出,瞬間通過眼睛和嘴巴,鉆入了達克的身體之中。
“這是‘狂熊牌’手槍的復制品,臨走之前,萊特委托我使用魔源力將其復刻下來。由于我找到了手槍所需的材料,借助星野翔太的人脈,偷偷使用機械將它們全部車了出來。”達克用低沉而危險的聲音,說道:
“因此,它是一件真實存在的序位魔物,而非能量的交錯令人產生的幻覺。
“用它,擊殺你,足夠了!”
達克的話音剛落,在這逐漸黑暗、窒息的環境中,一枚夾雜著明凈白光的子彈,宛若痛苦長夜的流星一般,劃破漆黑的死寂空間,向著米倫的額頭猛沖而去。
轟!
當子彈觸及米倫身軀的那一刻起,白光化作了一團蘑菇云,炸裂開來,升騰而起。
即便米倫已用最快的速度涌動體內的血族力量,形成了一面血色的盾牌作為防御。
但強大的沖擊還是將他沖出了海水構建的戰斗牢籠之中,使他重重地摔在了干枯的碎石之上。
與此同時,失去了主導者,一切屬于深海的陰暗力量便瞬間解體,化作了一縷縷干枯的黑色灰燼,消失在了逐漸涌起的黃沙之間。
“古舊的力量,給予了我復仇的能力。達克,即便是成為怪物,畸變為喋血的野獸,那也不過是我的命運而已。”米倫掙扎著起身,舉起已化作觸手的兩只手臂,怒目而視道:
“‘未來’已經死去了,他為了‘風礦’獻出了生命,還有‘新神’,還有一眾我所敬仰的‘執掌者’們,他們都死在了瓦西里的陰謀之下。‘未來’是‘風礦’的弟弟啊,我甚至都沒有見到他的軀體,更無法為他瘦弱的軀體,做任何洗滌罪孽的禱告。
“我不知道他是否已在冥界的血海中償還罪孽,還是搭乘列車前往天國追尋幸福。我只知道,罪孽之人終將會在因果的業報中償還一切,我愿意獻祭自己,作為執行者。”
“愚蠢!”達克上下打量了一番米倫,冷哼道:
“就你這副模樣,半張臉被鱷魚的鱗片覆蓋,兩只爪子成了觸手,背上是一對惡魔的翅膀。讓我看看,嗯,身上一股海鮮的味道。你所祈求的神明迪普瑟,甚至連‘紫泯’那樣的強力技能都未賜予你,只是讓你變了一副模樣而已,你又如何執行你的報復?”
“你沒有給我施展技能的空間!”米倫一臉委屈道。
“我這是在拯救你。”達克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富有磁性,他低聲道:
“米倫,等你異變完成,你就沒有救了。古舊力量的透支如果沒到極限,最多被克蘇魯剝奪再次使用它們的資格而已。‘風礦’跟隨瓦西里執行‘演變臺’的罪孽計劃,他只是自食其果。”
見米倫低著頭思考,沒有繼續出聲,達克打算再加一把火道:
“知其罪而不言,同罪;知其惡而不伸,同惡。契丹里斯的哲學家至少在兩千年前就知曉這個道理。可惜,已行之事,后必再行。你沒有能力,沒有必要,更沒有資格替‘風礦’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