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太史慈的說法,黃蓋恍然大悟,狠拍大腿道,“果然君侯說得沒錯,平定山越之事還是要來請教太史將軍,如此一說,老夫的確疏漏眾多。”
“再則,除了縣衙官署之地外,家眷左右的鄰舍也需要重點排查。如有什么動向變化,即便官吏不與外人道,面對家眷的時候,他總會說上幾句,好早做準備應對形勢變化。
但凡這家中有什么變化,也是逃不過左鄰右舍的眼目,久而久之,細作也會混入其中,打探消息。”
“可若是如此,要如何才能防范泄密呢?”
太史慈道,“向來想要防止全然泄密是不可能的,戰場也是一樣,無非就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罷了。”
泄密無非事與人二者,人心難測,事亦有虛實。
當然,為人官員,若能使縣內百姓歸心,自然也就無所謂泄密之事,所有的百姓便是知道了縣衙之內的動向,也會為保官員而主動三緘其口。
黃蓋若有所思,“君侯所言不虛,果然山越之事還是應當來請教太史將軍。
如今丹楊之內最令人煩憂之人尚是山越反賊周遺。
老夫有所耳聞,周遺與太史將軍關系匪淺,不知將軍可有良策能將其抓捕,令其歸順,不在生有異心?”
太史慈微頓,“實不相瞞,某與之也有數年未曾相見,少年之人心性多變,某也不好斷言他的動向。其實老將軍若是有具體的消息,不妨告知一二,或可猜上一猜,為老將軍參謀。”
黃蓋對他的行蹤倒是有一些頭緒,便拿出了一份羊皮手卷地圖鋪在桌案之上與太史慈細細探討起來。
其他將領也都圍了過來,一邊聽著太史慈對于山越事務的分析,一邊心中暗自審查自己縣內的該如何查漏補缺。
唯獨孫權的眼神卻一直落在太史享的身上。
從黃蓋說到“周遺”這個名字開始,太史享的神情便有些不大對勁,他仿佛是有什么話要說,但是太史慈卻一直都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而太史享在感受到孫權探查的視線之后,立刻閃避并且微垂頭顱,避開了孫權進一步的觀察。
孫權的嘴角卻揚起了不易察覺的一抹笑容。
自鄣縣一敗之后,周遺便如同在人間蒸發了一般,無論丹楊境內幾個縣聯合如何探查起行蹤,都無功而返,甚至連資歷深厚的幾個暗探都找不到他的蛛絲馬跡。
若是傳聞為真,或許眾人都忽略了,其實周遺還有一條最危險但也最安全的退路。
那么有些事情或許也就說得通了,周遺的蹤跡為何出了鄣縣之后就忽然再無法查詢,除非有人特意抹除了他的行蹤。
孫權對幼煣遞了一個眼神,幼煣微不可聞地點頭,輕輕退出了打仗,安排人去查太史享及起心腹的動向去了。
黃蓋諸將與太史慈等人用過晚膳之后,又繼續就山越治理之事談論了兩個時辰。
有了黃蓋老將軍的先例,其他諸將也紛紛向太史慈請教起了自己管轄境內的一些問題看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