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煣眉頭擰成一個“川”字,眉毛耷拉著,“夫人,屬下只是近衛,貼身護衛君侯安全,公文之事屬下如何能知曉。
君侯心深似海,屬下更是不敢擅自揣測,夫人不要為難屬下了,暫且回居胥閣安歇幾日,照料好小公子和循小公子吧!
諸葛先生說到底也只是一介外人,不值得夫人與君侯起了爭執,傷了情分。”
喬瑋死死地盯著幼煣,眼里的冷意猶如冰刀生寒意,她死死咬著后槽牙,即便再不敢置信,但心底的那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徐庶的信件和郭嘉的信件前后腳到,定然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在新野之地,她如何保住清白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還摻雜了她和諸葛亮互相作保的情分。
而這樣的情分說得好聽一些,是君子之交的惺惺相惜,可若說得不好聽一些,那便是瓜田李下的嫌疑。
幼煣一再提起不讓自己為諸葛亮求情,定然是徐庶和郭嘉的信件里提到了當初在新野之地,諸葛亮為保喬瑋性命,向劉備求納之事。
喬瑋的嘴唇動了動,極力扯出一個極淺的笑容,可最終笑意未達眼底就散了。
“好,我不為難你,你帶一句話給君侯,就說我愿意自證清白,以解君侯疑心。”
幼煣低頭行禮稱是。
喬瑋沒再多說什么,轉身就往外走去,連頭都沒回一下。
侍女小冉小跑著跟上,“夫人,真的就這般算了?”
明明都已經走到了這兒了,為何不再多求一求君侯,君侯向來是最疼惜夫人的,府中上下誰人不知。
或許夫人再堅持一會兒,君侯也就心軟了。
喬瑋搖頭,她知道此時再求情什么,已是無用,疑心就如同長在麥苗一旁的荊棘,一旦種子落地,再如何拔除都只能是讓自己鮮血淋漓。
而想要徹底除去荊棘,便必須連麥苗一同拔除,燒毀土地。
可她沒法用如此慘烈的手段。
何況清白二字,本就無法證明。
喬瑋只能另尋他法。
“幼燸,你去同門房打聽,今日魯先生可曾過府,若魯先生尚在府中,請他來一趟,就說我有事相求。”
幼燸立刻去辦,喬瑋則先回居胥閣等著。
而幼燸沒能請來魯肅,反等到了周瑜。
喬瑋雖然有些意外周瑜的到來,但想到如今的處境,還是決定要見一見周瑜再議。
周瑜和魯肅同為主張進取荊州之人,而且押送諸葛亮之事也會由周瑜和徐詳二人負責。
從他口中或許能探知外頭情形一二,或是如今能確定諸葛亮的安危也是一件要事。
“夫人若有所求,也該有所酬謝才是,若是臣能讓夫人見到君侯,夫人可收臣的聘禮,將瑢兒下嫁于臣嗎?”
喬瑋眉頭緊蹙,連想都沒想,斷然拒絕,“瑢兒是個人,并不是個物件,更不是你我之間交易的籌碼。
中護軍,此話是你逾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