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那雙搖擺的腿終于撐不住了,那雙腿就像被海浪推翻的破船一般翻到,老人狠狠的摔在地面上,他的褲襠傳出一陣溫熱感,刺鼻的氣溫從那里傳了出來。
老人顫抖的抬起自己的頭顱,他想要注視兩輪太陽擁有者的表情,隨后他就發現,那佇立于自己上方的那兩輪太陽根本就沒有他的倒影。
“果然啊,責任是我們指望他人履行的東西,不是我們自己想履行的東西。”
“不過我還是奉勸你最好履行自己的責任,畢竟你那不知道何時結束的生命已經過于空洞了,要是最后連內里的東西都賣掉的話,那就真的空無一物了。”
金發青年的身影漸漸遠去,原地只剩下在雨幕中顫抖的老人。
合議室內。
窗外的雨幕開始停下,合議室內的辯論還在繼續。
“第二個證點,也就是艾麗絲太太,她其實并無做偽證,但是她確實沒有看清斗爭者的真正模樣。
”
瓦倫特康慨激昂的話語繼續在合議室內傳蕩著。
“眼鏡壓痕,艾麗絲太太的鼻梁處有明顯的壓痕,這說明艾麗絲太太早前是有佩戴眼鏡的習慣的,只不過今天開庭的時候她把眼鏡給摘了。”
“請大家仔細回憶一下艾麗絲太太的證詞,她說的是桉發的當晚,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于是打算打開窗戶透透氣,沒想到在打開窗戶的時候,瞧見了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其中的一個人好像還舉著一柄刀。”
“諸位,一個人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大概率是不帶眼鏡的,艾麗絲太太的證詞中有好幾處都是用了不確定的字眼來表述,這證明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當晚看見的人是否就是保羅科林。”
“艾麗絲太太能夠確定的就是,犯罪兇殺的體型跟保羅科林體型相當。”
瓦倫特說完自己的論述之后,稍微的停下來的歇口氣,而不少的陪審員都被瓦倫特的話語給打動了,不過七號好像明顯不怎么信服這些論證。
瓦倫特的論證在邏輯上是自洽的,但是這套論證中存在太多了巧合了。
“你的論證的前提是吉姆先生做了偽證,而你都提了那么多的巧合了,那么你不妨把這些個巧合放在吉姆先生身上,也許吉姆先生在當庭的時候因為太過緊張說錯了自己的證詞呢也許他當時其實花了更多時間,但是他為了不讓人歧視自己的跛腳而故意把時間說短一點呢”
“身體殘缺者總是有些敏感的,我們應該對此抱有體諒。”七號向著眾人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隨著七號發言完畢,會議室內再次陷入了短暫的靜默中。
“我們進行第四輪表決吧。”一號舉手向審判長匯報道。
這已經是會議室內第四次表決了。
第二次表決4反對,6贊成,2棄權。
第三次表決4反對,5贊成,3棄權。
無論是否歸罪,都必須達成票數一致,就算不一致,也必須一方票數具有壓倒性勝利,也就是特別多數表決。
此時此刻,陪審員們意見分歧較大,無法達成全體一致或特別多數表決的條件時,就已經構成陪審團僵持。
審判長其實已經在想是否要重新選任陪審團或重新進行整個審批程序。
叮鈴鈴鈴
會議室內的緊急電話突然響起,肅穆的表決因此中斷,審判長不悅的皺起自己的眉頭,他來到緊急電話旁,接通了它。
“什么事情”
“審判長,出現特殊情況,原證人之一的吉姆突然自首,他向我們表述自己是為了警署的獎金而做偽證。”電話另一頭的工作人員快速地向審判長匯報道。
審判長一時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訊息搞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