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告訴你們的,”巖霖冷靜地說,“傳統力量中不小的一部分來自于你們在那邊看到的安靜動物”。他指出一頭美麗的深淵飛蛾。
那是一種體型龐大的飛蛾,對微弱的光線極為敏感,喜歡聚集在輝光蘚附近,而且擁有極其強悍的戰斗力,它揮動自己那兩片黑色的翅膀膜的時候,會掀起恐怖的切割風刃,這些風刃能夠輕而易舉的將敵人撕扯成碎片。
深淵飛蛾與葉爾尼亞通過一種名為共生互助菌的菌種綁定在一起,它們相當于是葉爾尼亞所馴化的“狗”。
此刻,那頭深淵飛蛾敬而遠之地看著他們。
“我們管他叫主教。”
巖霖不急不緩的對著溶洌接著說道
“主教,又是一個陌生的詞匯。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我們所不明確的某個文明中,有著名為羔羊的生物,他們從一出生就被長輩們教導一切,并且深深信奉著長輩們的話語,把這些話語當成不可忤逆的最高法則,哪怕這些法則有時候看上去非常的愚蠢和可笑。
當然,羔羊中一定也會存在智者,但是,有一種名為主教的生物是負責獵殺智者或者驅趕智者的,主教們希望羔羊們一直愚蠢下去,至于原因,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們是兩種不同的生物吧,所以主教才會如此憎惡羔羊,巴不得他們永生永世都保持愚蠢。”
巖霖拍了拍溶洌的幾丁質外殼,隨后,他瀟灑的離開了這里。
溶洌沉默了,有一種莫名的荒謬感向著他壓來,他的腦海里面回憶起了自己此前一直不愿意回憶的某個畫面。
回憶的畫面里,在一個昏暗的房間中,自己坐在一盞微弱的菌燈旁,他的六肢緊緊地握住一份用來傳播智者訊息的知識方塊。通過手部的觸須,他很快就讀取了方塊上的內容,上面的內容寫著“對泰蘭諾克斯戰爭已勝利,全體葉爾尼亞狂歡吧”
然而,就在剛剛,他在前線收到的知識方塊上明明清晰地印有“對泰蘭諾克斯戰爭仍在繼續,消滅這些企圖毀滅圣物的惡心家伙。”
溶洌現在手里還握著之前那塊方塊,他的眼神從一面掃到另一面,復眼中并沒有迷惑或懷疑。
他的思緒出堅定的信念,仿佛兩個完全矛盾的事實在他的心中都是真實的。他的復眼在方塊上來回快速移動著,一個瞬間信服戰爭已經勝利,下一個瞬間又完全確信戰爭仍在繼續。
這種轉變是如此迅速和自然,仿佛這兩個截然相反的事實在他的心中和諧共存,沒有任何沖突。
知識方塊里面有很多的訊息,這些訊息全部言之鑿鑿。
是啊,如此多的訊息輔證,怎么會有葉爾尼亞不相信呢
他們相互矛盾
但是他們卻如洪流般多啊
你并非親眼所見,你難道觀察不到真相的縫隙嗎
可是,這些都是智者的話啊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荒謬的壓抑感,仿佛時間和邏輯都被扭曲,成為了某種超越常理的存在。
主教和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