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級隔離區的天空低垂,陰云厚重,雨水淅淅瀝瀝地打在破敗的建筑物上,好似為這片被遺棄的區域淚流不止。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破舊的雨棚下,積水匯聚成一片淺淺的水洼,輕微晃動著反射著不遠處破碎樓層的裝飾燈光,形成了一片五彩斑斕的流光。
那些未熄的燈光透過雨水的濾鏡顯得柔和而夢幻,將這片本已死寂的街區渲染得如同一幅流動的水彩畫,朦朧且帶著一絲異樣的美感。
遠處的街道上,一輛黑色轎車靜靜駛來,雨水順著車頂滑落,車燈在雨霧中穿透出一道模糊的光束。
車子輪轂閃爍著銀色的金屬光澤,在雨中碾過濕滑的路面時,發出輕微的水聲。
車子緩緩停靠在破舊的隔離區邊緣,雨水順著車窗滑落,反射著窗外的微光。
轎車的外觀干凈而簡潔,車漆在雨幕下泛著微光,似乎與這片雨中的世界融為一體,低調而莊重。
駕駛座上,一個年輕人緊握著方向盤。
他的臉上滿布雀斑,頭頂長著一對馬耳朵,隨著車停下的動作微微顫動。
他穿著一件簡潔而正式的外套,衣領高高豎起,左胸前佩戴著一枚銀色徽章,徽章的圖案是一個抽象的馬耳朵和人類手掌交握的形象。
后座上,坐著一位身材修長的女性。
她的制服剪裁得體,勾勒出一副健美而干練的線條,雙眼深邃,呈現出一種冰冷的深藍色,眼神中透露著堅毅和冷峻。
金色頭發被束成緊致的馬尾,露出頸部線條——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她的脖頸上浮現出一層微弱的蔚藍色光澤,就像是嵌入了晶體般的質感,那是礦石病的早期癥狀。
她一言不發,面容堅毅,目光透過車窗注視著這片充滿貧瘠和絕望的隔離區。
在雨棚中,莉娜和她的小伙伴們的馬耳朵突然豎起,像受驚的小野獸一般。
他們聽見了車輛的引擎聲。
一瞬間的警覺讓他們全都停下了動作,紛紛望向遠處。
雨聲在耳邊輕響,孩子們的目光穿過雨簾,遠處的車輛聲逐漸清晰起來。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視線,雨水打在車窗上,模糊了它的輪廓,但對這些孩子們來說,已經足夠熟悉。
他們的目光從最初的警惕和害怕,漸漸變成了興奮,像是獵物突然發現了熟悉的庇護者。
“是索菲亞女士,偽人運動聯盟的人來了!”莉娜的小伙伴中有人激動地喊道,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喜悅。
車子停穩后,開車的雀斑青年湯姆從車窗里探出頭,朝著孩子們打趣地說道:
“大姐頭,看來我們又找到了一群放學不老老實實回家的小蘿卜頭了。”
他的話音里帶著些調侃,眼睛瞥向了躲在人群中的莉娜,“呦,哈特家的小姑娘也在這兒啊?估計又是偷偷背著你爸那個老古董來看賽馬娘比賽吧?要是被他知道了,嘿,小姑娘你可得挨罵了。”
莉娜聽到湯姆的話,羞澀地低下頭,用力攥緊手中的卡牌。
她臉上帶著幾分心虛,但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睛卻還緊緊盯著齊柏林飛艇上播放的賽馬娘投影。
后座的車門輕輕推開,索菲亞·威廉姆斯走了下來。
她高挑的身影在雨中顯得格外挺拔,冷峻的面龐此刻柔和了幾分,望向那些孩子時,好似一個鄰家大姐姐般的溫暖。
“你就在這里等著吧。”
她背起放著折疊槍的槍盒,步伐穩健,沖著湯姆簡短地說道:
“這次我親自跟工人聯合會的人談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