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影張開血盆大口,電流在空中肆虐,將走廊的黑暗撕開一道道裂縫。
然而,薩緹斯臉色不變,他猛地將死亡圣器一舉,嘴中默念著:
“閃電奔襲!”
銀色的光芒仿佛化為一條冰冷的鎖鏈,從魔杖頂端疾速飛出,將那雷霆之蛇死死纏繞。????鎖鏈緊緊壓制著蛇影,迫使其逐漸崩解,化為四散的電火花,伴隨著空氣中殘留的焦灼氣味,緩緩湮滅。
達米安臉色鐵青,手中魔杖的微顫掩蓋不住內心的憤怒與羞辱。
他死死地盯著老工匠,眼中盛滿怨毒與不甘,咬牙切齒地擠出每一個字,聲音如毒蛇般刺耳:
“這不是屬于你的能力,薩緹斯·艾洛薩克!你這個混血不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是你手里的魔杖對吧?
你就為了這件魔杖出賣了我們?!
為了它向深淵臣服?你忘了你身上流淌的血統了嗎,你這該死的混血種!”
老工匠微微搖了搖頭,眼神平靜中透出一絲冷然。
他將銀色魔杖舉得更高,魔杖上流轉著幽幽的銀光,映照出他蒼老卻堅毅的臉龐。
“你沒有說錯,我不會找任何借口。”
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種異常的冷靜。
“我確實向亞伯拉罕冕下臣服。但這份臣服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冕下給予我選擇的權利,而我曾對凱拉塞爾家族的所謂‘服從’卻是一種被壓迫的臣服。”
“你們凱拉塞爾家族只知道征服,卻從未真正理解過人性,而冕下雖同樣征服者,卻擁有一個真正君主的胸襟。他征服的方式,比你們更為包容寬廣。”
“我服從于冕下,我可以擁有自己的想法;而我過往服從凱拉塞爾家族,確只有絕對的服從這一選項。”
達米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的怒火幾乎要在身體內爆炸。
“虛偽至極!”
“彼此彼此——”
老工匠再次回答道,而這讓紅袍巫師更加紅溫,他猛地將魔杖向前一揮,聲音因為怒意而更加刺耳:
“放肆!你以為一根魔杖就能擊敗我?”
“在納迦之環,你一天是泥巴種,一輩子都是泥巴種!”
他的話音未落,手指悄無聲息地撕開了早已藏在袖中的一張深淵之蛇卷軸,瞬間念動了屬于蛇靈家族的古老咒語。
他念動高達五級的蛇佬腔,同時發動自己的另一個屬于傲羅的血脈壓制術。
紅袍巫師達米安的臉色在血脈壓制術發動的瞬間迅速蒼白得如同一張紙,好像所有血液都被抽離了般。
所謂的血脈壓制術,就是通過《賢者之書》上的血脈銘刻印記,在特定范圍內壓制非純血巫師的魔力,使得對方難以使用高階魔法。此法術對混血和麻瓜后裔尤其有效。
而想要壓制多少,就需要燃燒多少氣血,此刻怒意涌上心頭,并且希冀逃命的紅袍巫師直接燃燒三分之一的氣血壓制這個該死的泥巴種。
此刻,血脈壓制術的力量如同無形的枷鎖,沉重地壓迫著老工匠的魔力流動,令他渾身僵直,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而急促,額角冷汗直冒。
達米安咬牙切齒,心里卻不斷盤算著自己手中那最后的籌碼。
他迅速撕開了深淵之蛇卷軸,低沉的蛇佬腔從唇齒間擠出,似一陣低啞的詛咒:
“巴西利斯克!”
空氣瞬間變得冰冷刺骨,黑暗中涌現出一條虛幻的巨蛇之影,體形巨大的【神孽·巴西利斯克】從另一個空間爬出,青綠的蛇鱗閃爍著詭異的冷光,黑色的毒液從獠牙中滴落,發出腐蝕空氣的刺耳聲響。
巨蛇的目光死死盯住老工匠,恐怖的殺意撲面而來。
然而,達米安卻在這一刻將所有賭注壓在了自己的逃命計劃上——他明白深淵大君不能輕易動用自己的力量,所以才會借用薩緹斯這個混血之人的手達成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