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費爾南多的尸體上,那個曾經對他俯視輕蔑的傲羅,如今再也沒有生命的氣息,剩下的只是冷冰冰的尸體。
但這短暫的勝利未能給他帶來片刻的喘息。
就在他抬頭的瞬間,周圍的傲羅已不約而同地揮動魔杖,眼中帶著憤怒與警惕。
他們低聲咒罵著,帶著不屑和驚恐將手中的魔力注入蛇靈。
成百上千的夜影蛇靈在傲羅的操控下,像黑色的潮水一般涌向弗雷德里克。
它們通體如巨蟒般盤繞,幽綠色的眼睛死死盯住這個“危險的囚犯”,口中彌漫著幽暗的毒霧,籠罩著腐蝕般的寒意。
每條蛇靈仿佛黑暗中的死神,緩緩逼近,空氣中漸漸彌漫起窒息的壓迫感,黑暗與絕望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向他涌來。
弗雷德里克站在蛇靈圍攻的中心,心臟怦然跳動,手指輕輕撫過染血的魔杖,指尖染上了自己鮮血的溫度。
他的目光如利刃般穿透周圍重重圍堵的蛇靈,但他的意識卻不由自主地回溯到那遙遠又痛苦的回憶中去——那是在暴亂之前,在牢房的陰影里,面對著無盡的黑暗與絕望的深淵。
那時,他蜷縮在冰冷的牢房一隅,眼神空洞地望向那片早已被遮蔽的天空,僅憑殘存的記憶來拼湊那璀璨的星光。
星光意味著自由,意味著超越囚禁的無垠空間,但對他而言,那更像是一場永遠無法觸及的夢。
牢房之外是自由的世界,可四周的鐵壁與厚重的石墻早已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將他封鎖在一片永不動搖的黑暗之中。
時間在這里已成了無意義的東西,日復一日地流淌著,似乎要將他的意志徹底湮滅。
他仿佛聽見時間的低語,耳邊仿佛傳來每一秒的嘲諷,將他拉向更深的深淵。
可就在那無盡絕望的最深處,一絲微弱的火光忽然從心中燃起,猶如一顆頑強的火星。
它是微弱的,卻頑固地不肯熄滅,像是母親溫柔的手曾在他耳畔低語過的堅定與不屈。
就在那一刻,弗雷德里克感到自己的內心有了些許松動,那光亮無法照亮整個黑暗,卻能為他指引一條通往未來的微光之路。
壓抑了多年的牢籠在這一天被打破了,救贖的黎明之光照耀了陰冷潮濕的監獄。
他聽到了黑魔王的宣言,他看見了翱翔于整個納迦之環的圣鴿。
多年后,弗雷德里克終于在混亂中重新呼吸到自由的氣息,而這份久違的自由便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逐漸驅散昨日的夢魘,漸漸在黎明的微光中化為虛無。
然而,周圍嘶嘶的蛇鳴,總是讓弗雷德里克的思緒再次游蕩回到了那段痛苦的過去。
弗雷德里克·雷德出生在一個復雜而充滿歧視的環境中。
他的父親雖然擁有部分凱拉塞爾家族的血統,卻因混血身份備受輕視,而他的母親則是一位普通的麻瓜。
父親不過是因貪戀外貌而接近母親,弗雷德里克的出生并不受期待,他作為私生子的身份從小便被人唾棄和欺辱。
在百層世界中巫師觀中,混血巫師常常遭到純血巫師的歧視,弗雷德里克也未能幸免。
他的父親更是羞于承認他的存在,每次稍有不順就會對他拳腳相加,甚至將他稱為“骯臟的泥巴種”,試圖用暴力將他壓服。
然而,母親卻是弗雷德里克的支柱,她總是鼓勵他,用溫柔的手撫慰他受傷的心靈,教導他永不屈服。
母親的鼓勵在弗雷德里克心中埋下了反抗的種子。
他從小就學會了用拳頭回擊那些試圖欺辱他的人,學會魔法后,他用魔杖來維護自己的尊嚴。
進入塞爾彭提斯學院后,他加入了神秘鱗片派系,迅速嶄露頭角,成為學派中的風云人物。
但他對純血巫師的反感日益加深,不掩飾自己對凱拉塞爾家族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