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捧著一本紅色封面的書,書的封面上刻著古老的文字——《賢者之書》。
“喬弗雷·德·拉·圖爾,此番我們與天國第四持劍人交戰,勝算幾何?”
塞繆爾·凱拉塞爾有些急躁的對著前方,鶴發童顏的老者喬弗雷·德·拉·圖爾正在忙碌著。
他身穿銀袍,單片眼鏡的鏡片在煤氣燈的光輝下反射出微微的光芒。
他面容平靜,手中的動作卻極為專注。
他正操作著一個做工極為精致的“箱子”,那既像是一個箱子,又更像是一個奇妙的夢幻箱庭世界。
這個箱子大約32厘米x20厘米x26厘米,內外涂成銀色,蓋子上用黑色馬克筆潦草地寫著——『龍之歸鄉』。
在箱子之中,折紙模型之龍正在翩翩起舞。
那些折紙龍從9厘米到30厘米不等,顏色不一卻都栩栩如生。
銀袍巫師喬弗雷不急不緩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賢者,語氣平靜卻藏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如果現在開戰,憑借箱庭世界的力量,再加上我們從蘭斯洛特身上汲取的褻瀆之力,勝算大約四六開。”
塞繆爾抬起眉頭:“我們六成?”
喬弗雷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對方六成。我們只占四成的勝算。不過,如果動用凱拉塞爾家族數百年的積累,加上箱庭的完整發揮,我們或許還能再增加一成。
目標不必是擊敗他,只需要在交戰中力保不敗,已經是最大的勝利了。”
塞繆爾沉思片刻,隨即又問道:
“那你為何再三阻攔我們現在就撤離?”
銀袍巫師的目光微微陰沉,語氣中多了幾分深意:
“已經來不及了,塞繆爾。你應該很清楚,休·亞伯拉罕是一個何等睚眥必報的惡人。
他這次親身降臨百層世界,目標恐怕就是沖著我來的。
而且,即便我們現在僥幸逃脫,你真的以為天國會輕易放過我們嗎?
一旦他們掌握了奧德帕帕多波利斯的存在和我們進行異常武器化項目的真相,無論我們逃到哪里,都不會有片刻安寧。”
他頓了頓,眼神中浮現一抹陰翳:
“千算萬算,最終卻忽略了現世的一點細節——沒想到會一不小心殺死了管理局的人,竟把那惡人引到了百層世界的核心之地。
更糟的是,我能感覺到這座城市中還潛藏著某種不詳的力量,一股難以言說的惡意。
休·亞伯拉罕的到來,恐怕與這股力量有著某種無法割裂的聯系。”
塞繆爾的臉色愈發陰沉,他剛想說些什么,喬弗雷卻搶先一步接著說道:
“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帶上我們所有的研究資料和已經完成的項目,盡快投奔混沌、奧列庭或者狄瓦。
亦或者,直接前往域外之地,去常青藤深度世界隱匿起來。
塞繆爾,你必須接受這個現實——凱拉塞爾家族已經上了泰拉最為恐怖和邪惡勢力的黑名單。
我們的后半生注定要如履薄冰,在追殺與圍剿中茍活下去。”
喬弗雷緩緩轉過頭,聲音低沉卻冷靜得刺骨:
“在我們徹底淪為喪家之犬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休·亞伯拉罕的狙擊下,拼盡全力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賢者聽完喬弗雷的話,眉頭緊蹙,手指不自覺地攥緊,骨節發出微微的響聲。
他那英俊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陰沉之色,目光銳利地落在銀袍巫師手中的箱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