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修沉思之際,0-07的話語還在繼續。
[綠衣]的聲音低沉而穩重,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熊貓網絡的存在遠不止于此。它不僅僅是一個防御體系,更是一種探索工具——一種高維生命的體現,它是譜系智庫升序的終極表現形式之一。”
她的語調中隱約帶著幾分對未知的敬畏和篤定,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天國第四持劍人夏修的身上。
“我們計劃將網絡的一部分遷移到奧德帕帕多波利斯,讓它幫助我們處理那些懸而未決的異常現象,同時作為天國在常青藤戰爭中的重要據點之一。”
夏修感受到了[綠衣]目光中的深意。
他收起了內心關于“揚升之人”的想法和種種猜測,他沖著0-07微微一笑,隨即站了出來,直視著古老者賽特,對其說出了他們來此的目的:
“我們希望接手奧德帕帕多波利斯的修繕工作,將它打造成天國第三院的飛地,同時將其建立成一個[星空哨站]——它將不僅僅是遺跡那么簡單,我們會讓這座史前遺跡重現它的輝煌。”
賽特的目光落在夏修身上,蒼老的雙眼中流露出復雜的神情。
沉默片刻后,他輕輕點了點頭,示意青年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我會向你闡述關于我眼中天國和天使的定義——”
天國第四持劍人金色的瞳眸如燃燒的星辰般明亮,他對著古老者如是說道:
“對于我來說,不管‘過去’與‘未來’怎么樣,不管虛妄還是泡沫,我都只會選擇斗爭。
我會選擇投身到時間的洪濤之中,投身到世事的無常之中!
不管安逸和苦痛,不管厭煩和成功,怎樣互相循環交替;
天國以及全體天使——唯有活動不息。”
賽特靜靜地注視著這位金發金眸的青年,他的神情從最初的復雜,漸漸變得肅然和專注。
良久之后,古老者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意味深長的感慨:
“你……確實具備新人類阿波羅的一切德性。
你的信念,你的意志,甚至你的言語。”
他的目光如炬,緊緊注視著眼前的金發青年,仿佛想要透過他看到某種未來。
他頓了頓,眉宇間漸漸浮現出肅穆的神情:
“然而,如果你決定接受這座城,那么你是否已經做好迎接原初惡魔乃至一切生命之敵的覺悟?
它們不是尋常的敵人,而是扭曲、顛倒與深淵的化身,是諸多文明的破滅者。”
夏修迎上賽特的目光,臉上帶著一抹從容的笑意,那笑意中沒有一絲猶豫,只有篤定。
“惡魔所追求的,永遠不過是單調無趣的白色,但是……”
他望著古老者,語氣平靜的說道:
“——太陽容不下白色的單調。”
賽特聽罷,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里夾雜著解脫、欣慰,以及一種仿佛放下了一切負擔的釋然。
他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卻透著一絲從容:
“這座城,本就屬于人類的阿波羅——在極其遙遠的過去,它是我的父親的遺產;后來,它屬于天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