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周頓了頓,眉頭微皺,似乎在斟酌措辭。
“其他隱藏在更深處的傳播者,我懷疑背后有更大的勢力在默許,甚至直接資助這位精靈先知的行動。
否則,這種傳播速度和力度絕不可能是一個流亡者憑借幾股小團伙的力量做到的。”
夏修低頭掃了一眼羊皮紙,指尖緩緩滑過那些充滿情感煽動性的文字,低聲念道:
“深淵的大君和他的惡魔即將降臨諸界,他們披著血與鐵的盔甲,自稱‘天使’與‘庭院之子’……凡是抵抗他們的生靈,都將被他們的火焰吞噬……”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緩,沒有憤怒,也沒有焦躁,只有一種漫不經心的興趣,好像這只是某種稚嫩的反抗聲明,而非真正的威脅。
他抬起頭,看向圖爾斯。
“這位精靈先知——埃爾德拉德·烏爾桑,倒是煽動得很有水平嘛。”
夏修語氣輕松,嘴角帶著一抹微笑,似乎對羊皮紙上的指控毫不在意。
“不過,煽動也需要本錢。”
圖爾斯抱著手臂,目光落在夏修手中的羊皮紙上,眼中帶著幾分冷漠的審視。
狐耳少年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靜且不失諷刺:
“的確,他掌握了一些煽動手段,像是情緒操控、心理彌母植入,還有內容選擇上的‘技巧’。不過,也只是騙騙那些頭腦簡單、立場搖擺的烏合之眾罷了。”
夏修似笑非笑地望著手中的羊皮紙,手指輕輕彈了彈紙張的邊緣,像是在打發一只毫無威脅的小蟲子。
然后,他側頭看向一旁的情報網諜首一周,語氣隨意地問道:
“維托,你怎么看?”
一周上前一步,站在夏修身側,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做出一個果斷的抹脖動作。
語氣冷淡而直接:
“辦了他——”
夏修挑了挑眉,似乎對這直截了當的回答感到一絲意外。
維托緊接著繼續說道,語調稍稍放緩了些許: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也得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比如,這份羊皮紙上的東西……它倒是能提前告訴我們某些人對庭院的真實看法。”
維托低頭瞥了一眼羊皮紙,眼神中閃過一絲寒意:
“如果傳播這種言論的目的,是為了分裂諸界,利用深度世界的動蕩反制天國的行動,那么,那些傳遞這種信息的組織和資助者——”
他頓了一下,抬眼看向夏修,聲音冷厲了幾分:“都已經越過了紅線。”
夏修將羊皮紙輕輕放回桌面,手指緩慢而有節奏地敲擊著光滑的桌面,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中回蕩。
每一下敲擊似乎都帶著一種深沉的思慮,仿佛他正在用這種方式將思維的脈絡一層層梳理清楚。
他的目光低垂,眼中帶著淡淡的光芒,思索某個復雜的局勢,而那淺笑依舊掛在他的唇角。
笑容溫和,卻不見一絲暖意,反而讓人感到一種微妙的寒冷,讓房間里的空氣都在這一刻凝固了幾分。
他停下了敲擊,目光緩緩抬起,聚焦在圖爾斯和維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