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克扎爾的身軀如斷線的木偶般被重重丟在冰冷的金屬地面上,狼狽至極。
他的鎧甲在剛才那一擊的影刃干碎,肩膀的傷口仍在滲血,銀刃早已脫手,落在遠處的廢墟之中。
過去引以為傲的高機動能力的紅龍,如今化作一具無聲的尸體,扭曲的身軀倒在戰場之上,龍血浸透星界浮島,凝結成一片粘稠的猩紅色輝光。
他周圍,橫七豎八地躺著的是死去的紅龍騎士,他們的身體被精準地刺穿,盔甲裂開,鮮血與靈能殘渣彌漫在空氣中,戰場上只剩下低沉的余波回蕩。
遠處的紅龍巡洋艦再無一絲生機,艦炮沉默,艦身上仍殘留著被撕裂的裂口。
此刻,還能喘息的吉斯洋人,只剩下克扎爾,以及那個曾經的感染者。
“……”
那個吉斯洋人癱坐在地,目光呆滯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他的靈能感知仍然混亂,體內的寄生蟲被凈化后留下的創傷讓他虛弱不堪。
可比起肉體的疲憊,他的精神更加崩潰。
原本堅信無比強大的紅龍騎士團,居然在短短幾分鐘內被徹底碾碎。
他從未見過如此徹底的屠殺。
這根本不是戰爭,而是一場獵殺。
庭院的力量,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恐怖。
吉斯洋人敗了,敗得徹徹底底,毫無還手之力。
一周緩步走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倒在地上的克扎爾,目光平靜,不帶一絲波瀾。
遠處,鼴鼠收回了【巴巴托斯】的武裝,鋼鐵鎧甲的變形組件緩緩回歸到他的機械臂之中,精密的金屬結構在他周身收縮,最后完全歸于平靜。
紅龍的尸骸堆積在他身后,碩大的龍首滾落在地,鮮血順著浮空島的邊緣滴落至虛無之中,連星界的靈能霧氣都被染上一抹腥紅。
更遠處,已經被布羅利登艦奪船的巡洋艦,緩緩地向著浮空島靠近。
下一刻,布羅利的身影從艦船上躍下。
轟!
沉重的著陸聲震蕩星界,厚重的血色蒸汽還未完全散去,狂戰士的身影猶如一尊戰神般降臨。
布羅利的鎧甲上還殘留著紅龍血液的痕跡,但他本人卻毫不在意。
他甚至連倒在地上的克扎爾一眼都沒看,而是徑直走向一周,語氣沉穩而低沉:
“你感覺到了吧,附近還有艦船。”
一周聞言,目光微微一沉,轉身望向星界的深處。
虛無而深邃的銀色薄霧彌漫在遠方,若是尋常人的眼睛,根本無法看穿這片朦朧的霧靄。
但他與布羅利的感知在方才的戰斗間隙中,已經察覺到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窺視者。
“嗯。”
一周輕聲回應,他微微偏頭,目光緩緩掃過遠方那片靜默的霧靄,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