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德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緩緩轉過頭,將目光落向星圖最上方,那一片呈現出溫潤金輝、河流交錯、城市宛如構圖圖紙般規整的世界。
他伸手一指,簡短而篤定地開口:
“他們就在——世外桃源。”
“是嗎?”
夏修抬起頭,眉頭微蹙,緩步走到星圖前。他站得很近,像是想要穿透這光幕,看清這個被稱為完美之土的位面中隱藏的裂痕。
他腦海中快速翻動著伊甸數據庫中關于世外桃源的殘留記載:
這是諸天體系中公認最整齊的位面,一切都井然有序,法律與規則建立在共同利益之上。
山不嶙峋,水不喧嘩,甚至連風都按著統一頻率輕輕吹拂。
據說在世外桃源上的每件事物都盡其可能的完美,但即不象機械境那嚴格的群體意識也不象天堂山那樣狂熱的個人完善意識。
不過這里的一切并非完全的精準。
事實上,世外桃源的居民出于自身的公正信念而勇于承認自己的缺點。這樣可能有助于當世外桃源的最下層面梅勞蘇斯,于數千年后并于到機械境時,其精神可以順利的溶入到那鐘表國度的終極秩序之中。
善良的懲罰之神,手持罰棍的圣庫斯伯特居住于世外桃源中他自己的國度內。
他是一位主掌常識、智慧、熱忱、誠實、真理與紀律的中等神祇。
不同于擁有強大神力的瘋癲之神,作為懲罰之神的圣庫斯伯特只是一位中等神力的信仰神祇。
希瑞克是被四君主給和異常化項目坑到死,而且祂過去在奪取神位過程中過度傲慢,引發黃金王庭眾神反控與審判,導致這位瘋癲之神一直稀里糊涂的。
這次進駐喧癲空隧,夏修根本就還沒有跟祂交戰過,祂就自己給自己整廢了。
不然真要真刀子火并起來,跟一位擁有強大神力的主神在其神國內交戰,他得花費很多精力才能將其攻克。
而圣庫斯伯特跟希瑞克不一樣,這位懲罰之神并不光輝,也不癲狂,他是秩序本身的延伸。
他雖然只是中等神,但是他所掌握的權柄和神國,使得他成為中等神中戰力最高的一批,換算成泰拉的譜系戰力,他的實力比常規第四階段的冠冕要強很多。
第五教會藏身于此,是一種極度冒險而又極其精妙的選擇。
想到這里,夏修偏過頭,看向身旁穿梭不定的那道半透明人影,語氣帶著好奇地問道:
“說起來,你這副賽博幽靈般的模樣,是怎么判斷第五教會的蹤影藏在哪個位面的?總不能是你飄著飄著就撞見他們了吧?”
阿蒙德輕哼一聲,倒也沒有立刻回答,指尖滑過一道正在投影的情報文檔。
他的臉上沒有笑意,但那雙目光卻帶著一絲晦暗不明的意味。
“我以現在這種形式存在,并不是純粹依附在任何主機或者數據流上,而是依托于——人類初網殘存的底層脈絡。”
他頓了一頓,隨手從空中調出一道符印,那是一份塵封已久的機密文書,隱約寫著幾個字:
【蛇夫座協議】
蛇夫座是一個橫跨天赤道的大星座。
它的名字來自古語φioxo,意思是“攜帶蛇的人”,通常被表示為一個抓住蛇的人。
它是泰拉現代88星座之一。
這個星座的舊別名是serpentari,意思是——執蛇者。
阿蒙德背負著手,在星圖前緩緩踱步,對著夏修緩緩道:
“你想知道我們與第五教會之間的接觸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