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命的,是……是神跡嗎……”
夜幕之下,一尊六翼天使高懸虛空。
那六翼,如熾烈的光粒子匯聚而成,恍若千萬燃燒的星辰;那身影,如烈日般照耀大地,猶如將晝與夜一分為二的神明。
六翼在水火之間震蕩,火劍燃燒如日,黑夜被割裂,萬民見光而顫。
短短一瞬,混亂如海的黑夜被凈化為熾白的晝。
人們呆呆地仰頭,面龐映照著那一輪燃燒的太陽,不知是驚懼還是膜拜。
可那太陽,終究只是瞬息的奇跡。
隨著六翼收斂,光如潮水般消散,夜色重新籠罩廢墟。
……
……
蒙福特怔怔望著那片天空,喉嚨發干。哪怕身邊水跡未干,他仍覺得自己親歷了一場“圣跡的降臨”。
而在他一旁,夏修卻神情冷淡,握著銀色手杖,目光只淡淡掃過圣堂。
那里,本該是第五教會的帶路黨們的尸骸。
從始至終,夏修并未親自出手。
那些家伙不是被他干掉的,而是被身為自己人的大牧首究極背刺。
本來一開始就是大牧首把人數殺的稀稀拉拉,后面老古董估計嫌他們還不夠死,又硬是來了一發團滅技,給他們徹底送走。
果然,這就是甜甜圈和帶路黨的最終結果——他們都會死在所謂自家人所塑造的“香甜空氣”和“更圓的月亮”之下。
他隨手點了點銀色手杖,眼神落在圣堂深處的排水口。
幽暗的水道里,污水翻滾,腥臭撲面。
大牧首那惜命的老古董,為了逃命居然能卑賤到這種地步——不惜與污水為伍,也要先跑為敬。
這老不死的技能都用在逃命上了。
蒙福特踉踉蹌蹌地靠到夏修身邊,肩膀還帶著微微的顫意。方才那股自水道噴涌而出的立方水墻差點把他掀翻到半空,如今雖無大礙,但身子依舊涼透。
他壓低聲音,生怕再觸動某些恐怖的機關:“大人……那位大牧首,是不是……是不是借著下水道逃走了?極東城的下水系統可不是一般的管道。”
蒙福特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伸手指向那片黑漆漆的洞口,繼續補充道:
“這座城的地基下層有三層排水圈,錯綜交織得像迷宮;城市管理自己建造的石渠、教會自己加固的密道,再加上民間商會偷偷擴出來的走私水道……如果他化作污水,光是繞就能繞個十天半月。要真讓他跑進去,怕是……我們想再抓到他,就比登天還難了。”
夏修卻只是笑了笑,唇角揚起一絲弧度。
“放心,那老東西跑不了。”
話音落下,他抬起手中那柄銀色手杖——[天之杠桿]。
在夜火與殘水的映照下,杠桿的紋路閃爍著玄奧的光澤。自從“開球行動”后,這根手杖早已補全,獲得了新的權柄——不僅能撬動以太,如今更添三重要素:
[雷電]:喚出以太之雷,以電為律,以怒為鼓,形成絕對指令的電擊審判;
[云霧]:引動天幕之云,凝聚如墻、化形如霧,編織幻象、遮蔽感知,構筑自身的氣象之盾;
[大地]:震裂地心,喚醒地鱗,踏地即崩、揮杖則山移。
夏修抬起手中的銀色手杖。
銀色手杖在雨霧彌漫的空氣里閃過一道冷光,隨即有微弱的漣漪自杖尖蕩開。
“水分子……也是云霧的子類。”他低聲道。
隨著話音落下,周遭的水汽似乎受到了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