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那聲音被徹底切割。
嘭——啪!啪!噗——!
空氣仿佛被打碎,光線劇烈折疊。三道、五道、九道鏡影,從四面八方毫無預兆地穿透了人群——如同光束切割,亦似神只審判。圣庫斯伯特教會的殘黨還未來得及反應,便已身首異處。
有人的頭顱與身體錯位一尺,血液仿佛被光芒瞬間蒸干,只留下一具直立的空殼。
有人的胸膛被棱鏡光束貫穿,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直挺挺倒下。
還有的人,在鏡影反射攻擊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那倒影忽然扭曲怪笑著伸出手,穿透了他們的身體,猶如幻覺具象,卻帶來真實致命的打擊。
光影之中,死無全尸。
他們就像是一盞盞待熄的燭火,而鏡夫人——只不過打了個輕描淡寫的響指,那無數鏡影便猶如審判者降臨,將那些火光一一掐滅。
十秒不到——九成殘黨盡數倒地。
血流順著碎裂的石板流淌,教會圣徽在地上翻滾,沾滿灰塵與殘血。
那些還沒死透的殘黨躺在地上,身中數創,血流如注,喘息聲夾雜著恨意與咒罵:
“你背叛了神的道路……鏡夫人,你這個貪婪的女巫……!”
“偉大的圣庫斯伯特不會放過你!你會墮入火獄!我們教會的人終有一天會回來——會回來清算一切!!!”
鏡夫人緩緩走近,那銀色的高跟鞋踩在血跡斑駁的石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宛如鐘擺。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語氣溫柔得像是安撫哭泣孩子的母親,卻字字如刀:
“圣庫斯伯特教會的大牧首早已被地平線之主擰下了頭顱……”
她微微一笑,語氣輕快:
“所以,你們怎么還在說這種癡人說夢的話呢?”
“時代變了,而我……只是順應了潮流。”
“地平線,注定會接管整個阿貝里奧。”
那名殘黨的眼睛猛地睜大,血液從嘴角涌出,顫聲怒吼:“你——”
話未說完,一道鏡影劃過。
“噗。”
他的話語與性命,被一束精準無聲的光線一同切斷。
鏡夫人垂眸看著他們最后的尸體,風輕云淡地擦了擦掌心的血跡,轉身踏入即將打開的鏡門。
生存還是毀滅?
這是一個古老到發霉的問題,是無數神明、帝國與野心家在歷史長河中反復權衡的拷問。
但在鏡夫人的認知中,它從不是一個哲學問題——而是一道利率選擇題。
毀滅,意味著資產清零,信用破產,資本鏈斷裂,死無葬身之地。
而生存……哪怕是跪著、趴著、化身為一只舔靴子的狗,只要還能保住自己那幾條看不見的金融通道,她就永遠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不是背叛,這是資本的流向,是市場邏輯,是——帶路黨本能。
所以,在金融區的所有圣庫斯伯特殘黨還沉迷在“凈化異端、重建神國”的迷夢中時,鏡夫人早已將一份厚厚的資料冊打包好,列好了清單。
包括但不限于:金融區洗錢網絡的所有節點、圣庫斯伯特教會地下組織的武器庫存、暴風之王在人群中的五位臥底名單,以及鏡夫人本人所掌控的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