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懷瑾將林家母女接到了曲靖府,原本是打算稍作修整就啟程北上的,畢竟時節不早了,又是帶著孩子,路上肯定快不起來,不早些上路恐怕就要在路上過冬了。
馬車安排的再好也不如待在房內安穩,北方的冬天更是遠超南方寒冷,一個弱女子、一個小孩子路上要是真出點意外怎么辦,李懷瑾就算帶上大夫也不敢冒這個險啊。
但是在曲靖府購買馬車準備物資期間,林夫人病了,還病的挺重的,完全起不來身不說,甚至人都不太清醒了。這可把林詩音和李懷瑾嚇得夠嗆,還是李夫人經得住事,又是安置林家母女住下又是喊來大夫看病,還安排自己的貼身侍女看顧,藥材什么的更是半點不吝嗇,好歹是幫著林夫人熬過來了。
只是這么一來,時間是肯定耽誤了的,李縣令盤算了一下時間,覺得李懷瑾要是這個時候再上路,恐怕會被冰雪堵在半路上,因此干脆就勸林家母女再在他家休養一段時間。一是林夫人大病初愈也不適合趕路,就算不在他家,也可以在曲靖府待到她身體好全乎了再說;一是林家的小姑娘年紀還小,在冬天趕路連壯年男子都不一定扛得住,何況這么一點點的孩子呢。
林夫人自己也被這場病嚇了一跳,若是之前,她做好了和丈夫同生共死的準備倒也算了,但是現在她都已經放棄那個念頭,想著養大自己唯一的女兒的時候再病這一場,她是真擔心自己沒扛過來,女兒要怎么辦。因此她很快就答應留在曲靖府休養了,只是想著一直留在李府也不是個事,便拜托李夫人尋摸著租個小宅子。
大人們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然后李懷瑾發現好像沒有他的事情了。要等林夫人養好身體,等到季節合適再出發,少說也得四、五個月,他又不好長時間住在李府無所事事,便想著趁著這段時間繼續他的游學計劃。
也不打算跑遠了,等北邊天氣轉暖,他還要護送林家母女北上呢,便想著云南府的府學有歷代黔國公的支持,藏書豐富,不如前去一觀,也能與云南府府學的學生們相互交流一番。
于是和李世伯打過招呼之后,他就帶著下人跑去了云南府,并且約好來年一月他回來帶林夫人北上。結果他運氣不太好,在達到云南府之后一次聚會之中遇到了游瘴,就是那種在山林間飄忽不定的瘴氣,當時聚會的所有人就被撂倒了,只有少數坐在靠外面的學子及時逃過一劫。
這種游瘴完全可以算是天災,當時在場的學子們誰都沒有料到會有這回事兒,因此忙亂了好一陣才有人喊來了大夫。好在這次的游瘴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到大夫來的時候,游瘴已經離開了,不至于讓他們頂著瘴氣進去撈人。只是當場被放到的人雖然在瘴氣里帶的時間不長,但癥狀卻頗為危險。
一大群學生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自然驚動了上面的人,召集了不少大夫給學生們看診。而李懷瑾雖然當時處在瘴氣之中,卻除了最開始的昏迷之外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癥狀,因此檢查過后很快就被放走了。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李懷瑾也心有余悸,想到李縣令同五毒教的關系,他便想著回來問問五毒教有沒有解瘴氣的方子。結果回來的時候走到一多半了,原本并沒有癥狀的他忽然爆發了病癥,并且癥狀很快就嚴重起來,嚇得書童急忙喊了個板車,叫人連夜趕路送到了李府來了。
聽完整件事宋樂和無語了一下,要說李懷瑾在這段時間冒險了嗎,也沒有。他去往云南府都帶了向導,參加的詩會也都是別人宅子里玩熟了地方,偏偏就這么寸,撞到了游瘴。他發現自己沒什么癥狀,大夫也沒檢查出有問題后決定回曲靖府借李縣令的路子向五毒教求解瘴氣方子也沒錯,五毒教身為玩毒的門派,門下弟子為了養蠱也沒少漫山遍野的跑,手里有些好用的方子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