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眉尾微動,但并沒有全盤相信,反而問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我如何確定。反倒是你之前不是說瘋癥影響到我內功的修煉了么,半點不提,難道只是胡言”
宋樂和撇了白靜一眼,覺得她真不愧是江湖人,都已經說了這么嚴重的后遺癥,她的關注點卻還是在內功修煉上。他雙手抱胸,省略掉副腦所的那些激素等內容,換成自己的話說道“當然不是,瘋癥發作不分時間,你起碼有兩三次是在修煉內功時發作的,當時內息走岔,傷到了你的經脈,這是其一。
其二則是你瘋病發作時,雖然不懂運功,但卻知道使用內力,此事危害猶在前者之上。內力胡亂運轉,距離走火入魔也就差那一哆嗦的差距。而且哪怕現在還尚未走火入魔,內力興致也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吧,現在你清醒時還可以勉力控制一番,但也出現了例如內力鼎沸煎熬、難以控制等問題,是也不是”
既然白靜要能證明宋樂和判斷的證明,他就給她,還要給出她現在就感受到的,才有足夠的說服力。
在一邊的村長聽到宋樂和說的癥狀這么嚴重,也開口勸到“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白姑娘治好了病再去做你的事也不急的啊。你想要什么,也得人活著不是,否則要是真的像是宋大夫說的那樣,目的還沒達成,人在半路就出了事可咋辦哦。”
白靜仍舊沉默著,只是看起來似乎已經差不多相信了宋樂和的診斷結果,因為他所說的癥狀的確對上了。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癥狀,甚至是更進一步的,內力有時候失控到她無法控制,她本來也不會停留在這里的。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白靜閉了閉眼,她并不畏懼死亡,只是害怕死的時候看不到那個男人,柴玉關無比痛苦的死去。
“行,”宋樂和伸了個懶腰,他走了一天也累了,心累,“我現在就住在村子北邊的藍宅里,你決定之后到藍宅來找我就行。之后如果進行治療大概也是在藍宅進行,到時候你直接搬過來就好。”
說完他也不管白靜的反應直接走了,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之后就要等白靜的決定了。天色不早,他還想早點回去吃飯呢,宅子的管家說他安排了接風宴,應該有很多好吃的吧。
宋樂和回去之后吩咐管家準備一個院子,然后開始寫種植手冊。開玩笑,他當然不會種地,他甚至都沒有種過花,說是教導他們種藥材,當然是直接把書上的內容抄給會的人看,由他們來操作。不管白靜答不答應,他有錢有地,難道還會缺干這兒事的人不成,當然是要提前準備好。
而另一邊,白靜卻并不如宋樂和那樣想得開,她呆坐在床邊,靈魂卻像是已經飛出了身體。
她對于得到幽靈秘籍時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充斥著腦海里的更多的是在柴玉關手里生不如死的灰暗日子,她甚至記不清那樣的日子過了多久,她到底是怎么扛過來的,只有對柴玉關的恨意如同火焰一般,始終在她心上燃燒,燒的她不得安寧。
她還記得趁著柴玉關進入中原逃出來的時候,她狂喜又興奮,緊張又恍惚,但隨之而來的,對于再度落到柴玉關手里的恐懼與對他的恨意就如同野草般開始在她的心里瘋漲,直到完全淹沒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