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門聲響起,桑嬸去開門。
昨日阿富并未進門,桑嬸不認得阿富,見到五個眼神不善的男人站在門口,桑嬸立即警惕起來“你們是什么人”
“我是秦家人,跟著扎哥一同來的。”說完,便皮笑肉不笑的推開了桑嬸,抬腳就走了進來。
“哎哎哎,你們懂不懂規矩,怎么能闖別人家里”桑嬸見幾個男人就這么大咧咧走了進來,忙吼道,剛想要攆人,就聽見秦荽喊她。
“桑嬸,這些是什么人”
阿富被秦荽的聲音吸引,看過去的眼睛亮了亮,心道這養在外頭的姑娘容貌氣度居然不比家里的姑娘、少爺差,倒是稀奇。
“回姑娘的話,小的是阿富,是秦家的車夫,昨兒個陪著扎哥一起來接姑娘回秦家。”說完,又四下張望一圈,有些奇怪自己說了這么幾句話了,阿扎還未出來,于是張口喊道“扎哥,我回來了。”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秦荽那平靜中帶著訝異的聲音“阿扎昨兒便離開,說是回秦家了呀。”
“回去了不可能,絕無可能。”阿富搖著頭,沒有一絲相信,畢竟他們倆的任務沒有完成,回去還不得被罰得很慘。
秦荽冷下臉“哼,你是說本姑娘騙你一個下人不成”
“姑娘,話可不是這般說的。”阿富一副討饒的模樣,可眼睛轉得飛快,還在想法子和秦荽套話“扎哥昨兒說路上不太平,讓我去喊了幾個兄弟過來護送姑娘回秦家,無論如何他都不該先走了啊”
“你們如何商議的,我怎么會知道他臨走時似乎說要去縣里,是不是去縣里住了畢竟我們家可不方便留他居住。”
“這”這倒是不無可能,阿富有些吃不準阿扎是不是去縣里找女人了。
阿富撓了撓頭,一時不知該去哪兒找人
見阿富幾句話被人糊弄住了,他身邊的男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對阿富說“那個什么阿扎在不在都無所謂,有咱們兄弟在,幫你把人弄回秦家不就行了,這功勞還是阿富老弟一個人的,豈不是更好”
阿富本來也不是個省心的主,不然也不敢跟阿扎出那樣的餿主意。此時一想也甚覺有理,何況阿扎平日對他也不是多好,若是能借此給阿扎上個眼藥也不錯。
于是,阿富下定決心,便對秦荽拱了拱手,道“姑娘,既然扎哥走了,那姑娘就跟我們一起先回秦家吧,老爺太太都盼著姑娘呢。”
秦荽緩緩笑了,抬腳從門檻內走了出來站在屋檐下,坦然面對五個陌生男人的各色目光。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喊本姑娘跟你走”秦荽的臉徹底冷了下來,連聲音都像是寒冰。
“姑娘此話何意阿富是個下人,可阿富也是老爺太太的人,是聽從老爺太太的吩咐來的。姑娘瞧不起小人不要緊,可老爺太太的話可不能不聽啊。”
阿富是那種欺軟怕硬的滑溜小人,有些心機不多,又極善于察言觀色,在大宅門里又見多了逢高踩低,更是將這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玩得溜。
哪怕他是個下人,其實也瞧不上這樣在外面沒有名分的母女。
所以,如今的阿富表面恭敬委屈,實則心里已經將秦荽罵得不知多難聽。但凡他有機會,便能將秦荽母女弄得很慘。
秦荽從他眼神和抽動的嘴角都能八九不離十猜中這小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