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是第三日才回了家,看樣子這次出去玩得開心,回來后也不戴冠和假發,只用頭巾包了頭也敢在家里走動了。
秦荽見她笑意漸濃,心里也高興,便鼓勵她和桑嬸時常出去走動。
三姑來了一次家里,被蘇氏的家給嚇了一跳,后來聽蘇氏說不過是借住旁人的房子才稍微好了些,不過,能借這樣的房子給他們一家住,也定然不是一般的關系。
因為三姑的到來,蘇氏很是高興,忙讓李四娘安排席面招待三姑,并且帶著三姑去逛了桃園,只可惜,桃園的桃花已經落了。
蘇氏告訴三姑,之前很多花都被秦荽安排人采摘了拿去做面脂、粉撲。
說到女兒,蘇氏的話頭便打不住,三姑也很會捧場,兩人竟然如同幼時般親密起來。
三姑約蘇氏十九日觀音誕辰去觀音廟上香“你也該去燒香求求觀音娘娘早日讓你女兒懷上孩子才是。”
蘇氏一愣,道“她才成親,不著急吧”
“你啊,你是她娘,你不替她著急誰還替她著急”三姑一拍大腿,夸張地說道“你也說了,你家女婿樣樣都好,可等他將來考上秀才、舉人,大把的人能看中他,到時候你們拿什么跟人爭依我看,早點懷上孩子才是正經,這樣也能坐穩了正妻的位子,即便以后有人進門,也只能是妾室,越不過秦荽去。”
蘇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有些躊躇地說“我那女婿對荽兒很好,應該不會抬人進來吧。”
她想到秦荽的脾氣,怕是不能容忍蕭辰煜帶人回家。
可這樣的事從古至今都如此,但凡男人有些本事,哪個家里沒有三妻四妾,誰又能說什么
妻子若是不滿吵鬧,往往還要被冠以善妒、不賢惠的名聲,被冷落都是小事,被休也不是不可能。
三姑又道“那些剛成親的夫妻,哪個不是蜜里調油,恩愛得很,你我都年輕過,不也過過那種日子。可后來又如何還不是新鮮勁一過便只當我們是生兒育女的人而已。”
蘇氏沉思著點頭,她剛開始跟秦雄飛時,秦雄飛也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只不過,她的好日子只有三個月,三個月后蘇氏懷了孕,秦雄飛便借口有事離開了,直到秦荽出生后,秦雄飛才又來。
如今想來,秦雄飛只不過是饞她的身子,連一絲感情都沒有過。
時過境遷,蘇氏才看清了秦雄飛,幸好已經離開了那人,心里唏噓一下便也過了。
于是,蘇氏也被三姑勸動了,答應去給秦荽求子,只是她不敢告訴秦荽,以秦荽的性子,定然不贊同。
夜深了,蕭辰煜埋頭看書,一邊執筆做注解。
小七打著哈欠從床上起來,用針將油燈的燈芯挑了起來一截,又用剪刀將燃過的燈芯剪掉,光線便亮了許多。
蕭辰煜抬起頭看了眼小七,笑道“吵醒你了,快去睡吧,我這里也快完了。”
小七趴在桌子對面看著蕭辰煜,不解地問“爺,這些字就真的這么有意思能讓爺連覺不想睡。”
蕭辰煜低低笑了聲“書中有顏如玉,有黃金屋,你說好不好”
小七不太懂,卻聽懂玉和黃金,瞬間瞪圓了眼睛,便要湊過去看書“哪有玉和黃金啊”
“你看不懂它,它自然也不認識你,為何要給你這些好東西”蕭辰煜逗小七,以此緩解疲倦混沌的大腦。
“爺,您讀書就是為了顏如玉和黃金屋可爺不是都有了嗎”
小七好奇的問。蕭辰煜的世界是他從未接觸過的,即便他是個叫花子也知道,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當然,這從說書人口中聽來的話依然是一知半解,卻不妨礙他知道讀書人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