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越說越激動起來。
“這個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為什么你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甚至尤不滿足,還要去花街柳巷流連忘返,而我們女人但凡多說一個字便被扣以不賢良淑德的名聲,憑什么女人就該從一而終憑什么女人就該賢良淑德憑什么要求女人要聽父親的,要聽丈夫的,甚至要聽兒子的”
一滴淚從秦荽的眼角滑落,這是蕭辰煜第一次見到如此情緒外露的秦荽,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不曉得秦荽究竟是在罵自己還是罵她的父親,亦或者她罵的是全天下的男人,甚至罵的是這個不公平的世道吧。
蕭辰煜不知道該怎么說才能讓秦荽好受些,可即便如今賭咒發誓說自己未來會只對她一人好,想來現在的秦荽也聽不進去吧。
于是,兩人沉默以對,相顧無言半晌,蕭辰煜才嘆了口氣,走過去將秦荽輕輕擁入懷里,秦荽閉了閉眼,將眼淚悉數擦在蕭辰煜的衣衫上。
良久,秦荽的情緒穩定下來,這才跟著蕭辰煜去跟蘇氏請安,雖然遲了許多,不過蘇氏念在蕭辰煜醉了酒,并未多詢問,只讓兩人快些回去歇息。
這一天,秦荽和蕭辰煜都相處得有些別扭,秦荽干脆躲去了香房,蕭辰煜也并未去尋她,而是獨自在書房寫了一下午的字。
天黑前蕭辰煜便回了縣學,等秦荽回來時才知曉,當夜秦荽失了眠。
如此悶悶不樂了幾日,家里人都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低氣壓,大家都小心謹慎做事,生怕觸了秦荽的霉頭。
直到這日,魯九直接派人送來了這座別院一半的地契,甚至包括了桃園。
秦荽拿著地契問李四娘“他家管家送來就走了沒有留什么話”
“他只說這個別苑并不怎么值錢,希望太太莫要多心。若是太太過意不去,就抓緊時間將第一批赤金香錠交了,也好早日送去售賣。”
李四娘覷了一眼秦荽的神情,又道“太太,可還是在跟二爺賭氣”
“胡說,我何時賭氣了”秦荽瞪了眼李四娘,語氣頗為不滿。
李四娘笑了笑,道“老太太都讓人來打聽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娘她為何不直接問我”秦荽有些驚訝地反問,她每天早晚都會去跟蘇氏問安,不過現在蘇氏開始食素,便不再和秦荽一同用餐了。
“”李四娘只是笑,卻并未解釋。
秦荽也嘆了口氣“自從三姑的事情后,我娘便有些躲著我,都不知道是她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
“我有孩子,自然能明白老太太的心,只要你過得好,她便能安心。”李四娘忍不住勸了一句“所以,太太還是和二爺和好,莫要生氣了。”
見秦荽不言語,李四娘又勸道“其實,我很羨慕太太,至少,太太能為了二爺去柳葉巷那種地方喝了酒便生氣。而我那時候,連多說一個字的權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