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何出此言這種珠子并不稀奇。”秦荽未置可否,只一味含糊。
“對于我來說,不算稀奇,我們家就是做這個起家的。可對于秦芍那丫頭來說,這珠子她買不起,更不可能做得出來。”
“這里的主料是沉香,且是上品沉香,此等品質產地的沉香,根本不可能買得到,秦家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的。”秦老太太說話時,一直看著秦荽。
秦荽抿了抿唇,等著秦老太太的下句話。
“這是你給秦芍那丫頭的吧,如此貴重的東西你也舍得給她,看來,你和這個素未謀面的丫頭感情甚篤啊是不是你們早就認識了,亦或者,你父親其他的孩子,你也早就認得了”
秦荽輕笑,道“所以,老太太便詢問了秦芍此香珠的來歷,而秦芍告訴老太太是從我這里拿到的,順便告訴了老太太關于我的事,老太太心里起了疑惑,便找了我來問話。”
“你是個聰明的。那么我想,這串珠子可是你故意給秦芍那丫頭的看似是我想見你,實際上是你想見我,是也不是”
“是”秦荽坦言道“我想見一見老太太,當面問一下,老太太是否知道秦四老爺在外養了這么多外室和子女我想問一下,老太太是否知道這些人過得如何老太太是否知曉”
秦荽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先前的鎮定自若倒像是裝的,如今的模樣才像她這個年歲該有的模樣。
她的眼眶有些發紅,又有些委屈,嘴唇顫抖著問“老太太,您是否知曉,四老爺和四太太將這些子女當成棋子,為秦家的生意鋪路”
秦荽聲音有些尖,她的心緒終究還是壓不住了“我即便是成了親,四老爺還要我和離了遵從他安排的婚事,甚至插手我夫君的學業”
可秦荽還未說完,秦老太太淡淡開了口。
“我不知曉”秦老太太平淡如水地回了四個字。
秦荽心里罵了句死老太婆,你們秦家干了這么多壞事,只怕求再多神佛也不會保佑你。
可面上卻裝作被打擊到了的神情。
她張了張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就好像是個小輩受了欺負來找長輩告狀,可結果長輩并不愿意幫她出頭,所以委屈便化作了眼淚決堤。
在來的路上,蕭辰煜曾提醒過她不要和老太太硬頂,不然肯定會吃虧。
秦荽也知道虛虛實實的道理,更是知道見什么人說什么話的道理,便讓蕭辰煜放心。
不過,她能哭得出來,大概還是有前世的事情積在心里的緣故。
老太太嘆了口氣,略微坐起身,安撫道“你父親的事我也是今兒上午才知道。不過,我倒是奇怪你知道多少這些人突然全都來了,也不知道這幕后之人究竟想干什么”
秦荽擦干凈眼淚,冷下臉來冷哼“我又如何知曉我一個一直住在小鎮上的姑娘,從哪里知道那些人的住處”
老太太審視地看著秦荽,秦荽微微垂下眼瞼,不與這人精似的老太太對視。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我秦家可容不得有人背后搗鬼。”秦老太太非常輕地說,可秦荽不可能忽視她此話的分量。
“既然老太太不信我,那我便告辭了。”秦荽站起身,看了眼幾上的冷掉的茶水“茶者,南方嘉木也。還是莫要糟蹋了如此美好的東西。”
隨后,端起一飲而盡,放下茶盞,秦荽搖了搖頭,頗為惋惜地說“再好的茶,冷了也是白白糟蹋了好東西。”
“秦荽,我讓你走了嗎”老太太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只冷冷看向秦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