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聽了半晌,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魯九是遇見了秦耀祖被刺激到了。
她也忍不住對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兄長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能在多年以后,僅僅見了一面,就讓魯九如此失態
想一想,又似乎不難理解,一個還是“毫無建樹”的商家,甚至在一年前還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
“有人說秦耀祖是靠著他母親給籌劃才有了今日的成就。”魯九打了個酒嗝,繼續說道“其實,他沒有秦四太太的幫襯,早晚也能功成名就的。”
沒想到,魯九竟然如此高看秦耀祖。
以至于蕭辰煜都在回想今日短暫見面時,秦耀祖的言行舉止,如此細細想來,倒是把一些忽略的地方都記了起來。
第一,這個男人年紀輕輕竟然已經穿六品官服,可見如今已經是六品官階,雖然是下六品,可放眼京城也算是鳳毛麟角了。
其次,他這個時候來城門口,為何不是穿著尋常衣裳,反而穿了官服,怕是有意為之,至于是給城門守衛看的,還是給蕭辰煜看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得不說,他穿了官服確實有很大的效果。
還有,因為秦荽和秦四太太之間的矛盾,差不多算得上是白熱化,可秦耀祖卻能主動來跟自己打招呼,并且以大舅哥自居,可見這人的心胸之大,亦或者,此人心機之深,簡直是讓人望而生畏。
魯九的一番醉酒后吐槽幼年、少年時期的事兒,反而讓秦荽和蕭辰煜都對秦耀祖有了個新的認識和警惕。
秦荽看了眼蕭辰煜,剛好他也看了過來,兩人僅憑一個眼神,就了解了對方的意思。
蕭辰煜拍了拍明顯有些落寞的魯九的肩膀,道“在我眼里,我倒是覺得你比起他來,更好些。”
“啊好在哪里你快說說,我比他好在哪些地方”魯九瞪著猩紅的眼睛,抓住蕭辰煜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秦荽看兩人糾纏,便起身離開。
回屋后,看見李四娘正在檢查床褥是否舒坦,秦荽笑著道“青粲和青古是你帶出來的,你現在是連她們做事都不放心了嗎”
李四娘直起身,見秦荽坐在梳妝臺前要卸妝,便走到秦荽的身后幫著取頭上的釵環。
又笑道“哪里是不放心她們,是我這人,不多查看一下,心里沒有底,即便是我做過的事兒,都總想著再看看,就怕一個疏忽,便有了錯漏。”
秦荽從銅鏡里看著李四娘,明白她是有了心病,對于當初寶兒被偷,喬大壯之死無法放下。
頭上的釵環并不多,很快就將發髻披散開來。
李四娘拿了梳子,仔細的從發尾開始疏,直到一頭秀發從頭頂一梳到發尾。
隨后,她又開始給秦荽按摩頭皮,秦荽微微閉上了眼睛,感受李四娘指腹的溫度和力度,整個緊繃的頭皮不知不覺松緩了許多。
“李家的事兒,你還打算拖著要不干脆解決了吧”
良久,秦荽推開李四娘的手,睜開眼從鏡子里看著李四娘。
李四娘也從鏡子里和秦荽對視,隨后頷首“聽太太的,那就解決了李家的事兒,好好過年”
李四娘這么久的時間,一邊打理京城的新家,一邊也在摸清李家的底細。
秦荽來了,她也莫名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