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秦耀祖便來了家中,找秦荽說了許久的話。
秦荽將自己所知道都告訴了秦耀祖,對于柳氏沒有說的事兒也說了。
秦耀祖問她所求為何
秦荽說只為了良心二字,因為秦燕所受的苦,本來該是她的。
“不曉得你們信不信因果循環,但是我信,若是我任由秦燕在謝家受苦,那么,將來總有一天,我也會被牽連,會為今日的冷漠付出巨大的代價。”
秦耀祖沉默許久,才說“我先去打聽打聽,你等我的消息。”
說完,秦耀祖便走了。
秦荽靜靜坐了許久,直到青古送了秦耀祖回來,才驚醒了她。
“太太,早些歇了吧”青古知道秦荽有心事,她一個人時,經常發呆,那神情讓人看了不免心疼。
“嗯”秦荽站起身,朝里面走去,隨意問起小彩“小彩如今在哪里當差”
青古道“她如今在洗衣房,今兒還聽說她吵著要見太太呢。”
秦荽坐在梳妝臺前,青古替她拆掉發簪,取下發髻。
“她啊,和管事吵架,說是不滿管事的給她安排的活,說管事的做事不公。”
秦荽將人弄回來,只交代青古送去好好改改這個人的驕縱脾氣,隨后便沒有多管了。
“洗衣房不都是洗衣裳的,還有什么不公的”秦荽對于家務事真的不擅長,所以問了一句。
“洗衣也分給誰洗洗哪些衣裳”青古一邊利落地幫秦荽梳頭,一邊笑道“比如,洗主子的衣裳就輕松很多。主子的衣裳不需要費力就干凈了。只不過后面還需要熨燙、熏香,可這種事可不是洗衣的負責,這可是管事親自來。”
“還有啊,如果是管事和主子貼身小廝的也還好,不是特別臟。可就怕遇上干活多的仆人的。”
秦荽有些驚訝“仆人們的衣裳都送去洗衣房給她們洗”
青古抿了抿唇,笑道“本來是自己洗的,洗衣房是專門洗主子們的衣裳,只不過,我看馬房的車夫都比較累,便讓他們將衣裳送去洗衣房,讓她幫著洗衣了。”
原來如此,秦荽此時才是恍然大悟。
又道“她若是來見我,你們不要攔著她。”
第二天,小彩來了。
青古將人領到了秦荽的面前,秦荽一時竟然有些沒有認出來她。
小彩憔悴了許多,早就不復之前的顏色。
她之前雖然跟著秦燕受苦,其實也還算好,秦燕非常好伺候,很多事她都是自己做,基本不怎么麻煩秦燕。
可短短一個多月的蕭家生活,讓她差點兒丟了半條命。
她一進來就撲通跪倒,對著秦荽咚咚咚磕頭。
秦荽冷冷看著她,問“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說我待你不好”
小彩已經被折磨得要瘋,她期待的輕松做事,吃得好穿得暖的日子根本是奢望,而她年歲大了,這蕭家只有一個主子,她如何能接近得了,她可不愿意被秦荽隨便指給哪個漢子
“太太,我錯了,我以前不該跟謝家老太太置氣,我知道錯了,請太太饒了我吧”
無論多傻,她也早就想明白了,秦荽是在為秦燕出氣。
秦荽問“你有什么打算”
小彩一愣,抬起紅腫的額頭呆呆地看著秦荽,似乎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