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將孫冀飛的事兒輕描淡寫地和蕭辰煜說了,蕭辰煜唉聲嘆氣半晌,也沒有多說什么。
每個人都活得不容易,只是各有各的苦和難罷了。
次日,秦荽帶著張老大夫去九王府,臨行前,吩咐李四娘,等李大夫來給蕭辰煜看了傷后,便領去給張天藥仔細看看。
孫冀飛親自護送秦荽去九王府,并且跟隨進去,除了他也只有青古能跟在身邊了。
張老大夫似乎胸有成竹,臉上的笑容矜持而隱隱帶著驕傲和興奮。
秦荽等人并未從前面的門而入,而是走到一扇角門,因為提前通知,所以角門開著,還有管事的帶著兩個小廝在此等候。
等秦荽一下馬車,管事忙上前行禮,態度頗為殷勤。
隨后看向另一輛馬車下來的張老大夫,見他一手扶著藥箱,一手摸著白色胡須,抬起一雙眼睛打量著角門和高墻。
因為是巷子里的角門,并不能看出什么來,所以秦荽和管事也沒有多言。
寒暄了兩句,便徑直往府里走去。
一路上,除了雕梁畫棟的廊檐、屋頂上的那些吉獸、院中尋常不可多見的花木、假山等等,都顯示出,這戶人家的不平凡來。
很快,到了一扇雕花暗紅木漆的門前,秦荽止住腳步,管事上前輕叩門上的環,很快,有人開了門,里面是園子,管事止步,有里面的小廝迎進門。
秦荽在隔壁的廳里坐下喝茶,張老大夫被請了進去給王爺看病。
因為熟悉了,孫冀飛也和青古一起進了來,而不像以前被攔在外面。
垚香郡主派了個侍女過來傳話,問秦荽等會兒要不要過去一起用午膳
秦荽搖了搖頭,拒絕道“麻煩姑娘替我給垚香郡主道個歉,實在是家中還有個有傷的病人,所以就不多留了。”
侍女淺笑著頷首,大概猜到秦荽今兒是不方便留下來用膳的。
于是,她又笑著柔聲道“蕭二爺的事兒,我們郡主已經知曉,郡主也是氣憤得緊,還讓奴婢帶話給蕭二太太,郡主將蕭二太太看作姐妹一般,定然會幫著出這口氣。”
秦荽微微垂眸,復又笑了笑“煩請轉告我夫妻二人的謝意,只是,我家夫君做事不謹慎,被責罰也是應當的,倒也不必麻煩郡主了。”
侍女愣了愣,隨后才笑著頷首,隨后又屈膝行禮后離開了。
張老大夫的診治并不久,不過兩盞茶的功夫,就聽見了大廳里有了動靜,這顯然是張老大夫出來了。
又過了一陣子,聽動靜是張老大夫隨著人離開,此時,才有人來請秦荽去見老王爺。
秦荽放下茶盞,站起身,垂眸理了理衣衫,青古也忙過來幫著查看頭上的發飾有無松動。
秦荽用眼神詢問青古,青古點頭,表示很好。
“你們兩人就在這里等便是,我去見見王爺。”
不用吩咐也知道,青古和孫冀飛是不可能進去見王爺的,于是兩人都點頭應下。
老王爺穿著尋常的半新舊淺灰色道袍,頭上未戴冠,只插了一支白玉簪,表面上看起來就像個尋常的老爺子,只是這通身氣勢和犀利的眼神卻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