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九穿著昨日的衣裳,因為沒有洗漱和一夜未眠的緣故,看起來有些頹廢。
尤其是眼神略顯呆滯,就好像他人在蕭辰煜的面前,可魂卻丟在了別處。
聽了蕭辰煜的話,他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重重嘆了一口濁氣,就好像把所有的煩憂都隨著這聲嘆息散了開去。
看他如此,蕭辰煜本來不甚在意的心也跟著緊了緊,要知道,他其實和秦荽一樣,都覺得魯九不過是去一度春風,所以,才讓秦荽離開,畢竟,男人之間的話題,有女人在不好說。
“你是不是以為,我昨夜和垚香是去敘舊了”
難道不是蕭辰煜默默地將這句話咽回了肚子,只是用眼神表示,他認真聽著。
在魯九進入京城的那天,垚香便知道了他的到來。
雖然有些情動,但她并未想好要不要見魯九,甚至,孩子的事,也只告訴了秦荽,她并不曉得秦荽有沒有透露給魯家人
對于垚香來說,她是矛盾的,既想告訴魯九,她生了一個孩子,又不想繼續和他有所牽扯,所以,她當初告訴了秦荽,也是想讓秦荽幫著做決定的意思,雖然,她并未表露出來。
昨日,垚香實在是忍不住,還是派人來找了魯九。
她和魯九的見面其實有些尷尬,尤其是魯九一直做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感,讓垚香心生惱怒之余,又有些難受。
當初,她算是逼迫了魯九,自以為將來永遠不見了,當然,如果魯九不是來京城,她便能做到永不相見。
可魯九來了,而他們還有了個越長越像魯九的漂亮孩子。
或許,在香鋪被燒的時候,垚香其實已經在想也許會有這一天。
女人,無論身份地位如何,大概都沒有男人這樣心狠,垚香便是個例子。
魯九來了多久,垚香的心亂了多久,而魯九卻沒事兒一般,白天忙著鋪子的事,夜里和各種新朋老友相聚談笑,過得好不快樂,垚香每每聽見傳回來的話,都恨得牙癢癢。
思念如同潮水,一旦決堤,便一發不可收拾。
垚香見魯九一副防備的模樣,不由氣惱,于是說出了要和他成親的想法,把魯九給驚得簡直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差點當場魂魄離體。
“不瞞你說,我這輩子就沒打算再次成親,我是真的怕了。何況,垚香是什么人,她身嬌體貴,性子又強勢,和她成親,我這一輩子還能有安生日子過”
魯九是真的愁啊,腦子一片空白,他后悔死了,為何要親自來京城呢
“她想和你成親可你們魯家是商戶人家,郡主下嫁商家,怕是不太可能,除非,你入贅九王府。可你是獨子,你們魯家也未必舍得。”
魯九抹了一把臉,愁得都快白了頭,道“我倒是不在意這些,你也曉得,我不是個看重規矩的人,但也是因為我不喜歡規矩,所以,讓我去九王府做看人臉色過日子的贅婿,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蕭辰煜也無法,只能看著兄弟愁眉苦臉,最后只感嘆了一句“還是你這張臉給鬧的,不如,你毀了這張惹桃花的臉如何憑你的才情和內秀,還有你們家的錢財,即便想要和一般家世的姑娘成親,也不是不可能。”
明明是調侃,可魯九竟然病急亂投醫地伸手摸了摸這張絕世容顏,并且認真思索蕭辰煜的提議是否可行
蕭辰煜見此,慌忙說道“我是說笑的,你可千萬別當真,何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可不能做這等自傷的事,將來,你父母可都要責怪我的。”
他可背不起這個責任,所以,還是要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