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娘是被多兒帶著婆子們從床上拖去了樺曳的面前。
因為還在睡覺,所以只穿了一身中衣,被扔到樺曳屋里時,樺曳也才起身在梳洗。
一大早鬧事,很快就驚動了杜梓仁的母親,她是氣得不行,又一貫不愿意和樺曳正面沖突,于是,就讓人去喊杜梓仁,讓他先把自己屋里的事情擺平。
以往這種事并不少見,杜梓仁倒也不在意,只需要去好好哄哄樺曳,私下再給點金銀玉飾哄妾室就好。
杜梓仁從外面走進來,對正在用早膳的杜老爺子說是要回院子里處理點事情。
不用細說,杜老爺子也明白:“又是你媳婦鬧起來了”
杜梓仁恭敬站著,面露尷尬。
“去吧,不過,你要記得,后宅不寧,可是大忌。如果你連幾個女人都擺不平,又如何能讓人信服你能做大事”
“是,孫兒明白!”
“我聽說那個姓蕭的小子,娶了個賢內助,他不單沒有拖累,他的妻子反而是他的助力,你別的地方都比這姓蕭的好,唉,就是這個媳婦沒選好!”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在杜梓仁心里就把蕭辰煜當成了對手,雖然,他心知對方家世太差,跟自己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走在回屋的路上,杜梓仁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見秦荽時,秦荽的眼神絕非是看陌生人。
而他當時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他們曾經相識,并且有過糾葛。
“那女人真有這么好好得連祖父都知道她了”杜梓仁挑著眉笑著呢喃了一句,背著手走得不疾不徐,似乎根本不是去處理妻妾之爭。
劉姨娘住所雖然就在樺曳院子的側院里,可拉過來也讓掃院子里的小廝瞧了個正著。
女子穿著中衣,披散著頭發被男子瞧見了,那是天大的侮辱,此時的劉姨娘跪在地上連死的心都有了。
她滿心期盼杜梓仁來救她,這是她唯一的依仗和靠山了,昨夜,這個男人還十分溫柔地許下了要一生一世待她好的承諾。
劉姨娘信以為真,可當杜梓仁來了,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直接去哄樺曳郡主。
兩人隔著仕女圖的刺繡屏風,或真或假吵了嘴,最后又和好了擁抱成一團。
杜梓仁牽著樺曳的手出來,對劉姨娘說:“我也是糊涂了,忘了你出身低微不懂規矩,以后你每日早晚都要來奶奶這里學規矩,學會了規矩,我再去你屋里。”
樺曳送走了杜梓仁,看向傻呆呆的劉姨娘,那吹彈得破的嫩臉蛋上青一陣白一陣,不由得暢快了些,譏笑道:“他昨夜是不是哄你要愛你,要寵你”
“今兒我教你一句乖,男人的話不能信,尤其是床上說的話,更是屁話。”
說完,門外走進來杜梓仁的所有姨娘,大家站在一旁對著劉姨娘竊竊私語,有嘲諷的,也有可憐她的,也有想起自己當時也被這樣下過面子的,只有真正聽樺曳的話了,日子才會稍微好過些。
劉姨娘心如死灰,呆呆傻傻任由人看,任由人評頭論足。
劉家家世不算好,但衣食無憂,她也是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嫁給杜梓仁做妾,是她愿意的,也是她求來的。
那天,她去買布料,被杜梓仁一眼相中,而她也被杜梓仁的溫文爾雅、不凡的氣質,以及俊美的容貌吸引。
后來知道他是杜家的公子更是心猿意馬無法自拔了。能嫁入杜家,即便是妾也是高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