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親的意思是什么讓我留在杜家被人欺負”樺曳的語氣依然很沖。
蔣夫人攤了攤手:“那你打算如何和杜家撕破臉,求得一紙休書回娘家”
“憑什么是休書,要休也是我休他杜梓仁,這個無情無義的家伙,居然為了個妾室對我不聞不問,這口氣別人能咽的下,我卻是萬萬不能。”
“所以,你就折辱他的新姨娘以至于讓人羞辱跳了河你可知,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條鮮活的人命啊,你怎么就一點愧疚之心也無呢”
以往,蔣夫人只以為樺曳囂張跋扈些,可到底沒有壞到底,如今見她對于一條人命都無動于衷,還在糾結杜梓仁對她這個正妻的態度,可見此人的心狠和愚蠢。
想到女兒曾說過,蔣家說不定要被杜家給牽連,蔣夫人心頭一動,道:“既然你不愿意留在杜家,那我和你父親便去找杜家人商量,你們和離了了事,如何”
見蔣夫人的語氣頗為嚴肅,樺曳反而有些遲疑了:“其實,我是想先接我回娘家,等杜家的事兒了結了,我再回來也不遲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現在杜家出了事,還是你的緣故起了頭,所以,你想著先躲開一陣子,等杜家處理好了,你再回來繼續做你的少奶奶,是嗎”
樺曳被揭穿了心思,也不會不好意思,反而大方承認:“只要這次你們幫了我,我以后定然好好的,再也不鬧事了。”
其實,即便是這樣的話,以前的樺曳也是不可能說出口的,她的世界里,要什么都是理直氣壯,父親的疼愛也深如大海,她用之不竭。
可,最近大半年來,她發現并非如此,尤其是蔣月能嫁入王府做王妃,樺曳就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也許自己并非以為的那么順遂。
第一次見到樺曳服軟,蔣夫人心里真是如六月飲冰水,真是暢快啊。
當然,她知道自己來此的目的并非是看樺曳服軟,不過是意外之喜罷了。
“唉,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還能真的不管你”蔣夫人見好就收,也緊跟著語重心長地說著讓人感動的話語。
兩人都有心配合,關系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和睦起來了。
又說了一陣的話,蔣夫人便道:“走吧,我們去見見你的婆婆,看看她究竟是什么個打算”
“婆婆不愿意見我,我怕我們去了也是白去。”樺曳面有不忿,婆婆對她一向縱容和善,這突然擺臉色,讓她有些不適應,更是心里憋屈和不滿。
“她不見你,卻不可能不見我,走吧,只要你父親還在,只要你父親手里的兵權還在,杜家現在就還要給我們一點點薄面。”蔣夫人站起身,微微揚起了下巴,嘴角的笑容從容且略帶一絲驕傲。
樺曳一直覺得這個繼母根本不能和自己的生母相提并論,她從心里瞧不起繼母,也就看不上她生的兒女。
只是在這一刻,樺曳腦子靈光一閃,她突然發現,這個女人能坐穩侯府的主母位置,女兒能嫁的好,兒子又穩重,還是未來侯府的當家人,所以,她不可能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人。
果然,杜母甚至沒有為難蔣夫人,就立刻請了進去。
只不過,杜母臉色并不好,倒也不全是給樺曳和蔣夫人擺臉色,而是杜家的事確實有些棘手,杜母已經好幾日吃不好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