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已經了結了,那就把那塊芯片毀了吧。跟我回堂口見舵把子,鼎爺有些話想當面跟你說。”
況青云有紅光明滅的眸底倒映著李鈞的身影,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卻格外生硬。
他不是在勸說,而是命令。
李鈞在況青云身上感覺到了和余寇相似的壓迫感,那種宛如來自天敵的凝視。
這是況青云給李鈞最后的耐心,如果李鈞再不識抬舉,那他不介意親手處理了這位有望晉升序列的紅旗五哥。
屆時哪怕鼎爺會責罵自己,也在所不惜。
雞鵝區風雨將起,這個時候的渾水袍哥絕不能內亂。
到了這一步,李鈞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選擇的余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升起。
強權在前,就算自己現在選擇以蚍蜉之身硬撼大樹,去拼死一搏,最后也只能得到四個字,不自量力。
可敬,但也足夠可悲。
拼命的前提是有翻盤的機會,不然就是送死。
只有入序,才能改命
李鈞左手攥緊掌心之中的兩支藥劑,心中對于力量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咔嚓。
從孫九身上拔出的芯片被捏成齏粉,從李鈞指間緩緩灑落。
況青云臉上再次露出和煦的笑意,點了點頭道“走吧。”
“挑了我的場子,殺了我的心腹,現在拍拍屁股就想走,天底下有這么容易的事情”
就在這時,從拳場大門處飄進來一個陰冷的聲音。
李鈞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渾身汗毛根根豎起,胸中的憤懣和殺意幾乎噴薄而出。
“趙斗”
趙斗依靠在拳場的暗門旁邊,身上穿著一件不屬于大明帝國傳統服飾的西夷刺繡襯衣。
“吼那么大聲干什么”
趙斗懶洋洋的掏了掏耳朵,一步三搖晃向前走來,一身跋扈氣焰宛如實質。
“李鈞你的命還真是大啊,祭刀會和天府戍衛兩隊人馬居然都整不死你現在居然還敢來踩老子的地盤。怎么,想從孫九身上拿證據釘死我”
趙斗面容猛然變得猙獰,惡狠狠道“你怎么就不死啊你死了老子用得著這么早跟他撕破臉嗎”
趙斗話中的他,毫無疑問就是自己的親叔叔,趙鼎。
李鈞此時卻沒有心情去理會這頭囂張的瘋狗,鐵青著臉盯著對方身后逐漸顯現的大片身影。
這些人穿著清一色的黑色風衣,風衣前襟繡有面如白霜的藝伎,口中銜著一柄染血的太刀。
在雞鵝區只有一種人會穿這樣的衣服祭刀會
況青云不知道何時也站到了李鈞身側,臉色如出一轍的陰沉,咬牙喝道“趙斗你他媽敢吃里扒外”
“我有什么不敢”
趙斗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忍不住抬手按住面門放聲大笑,指縫間露出的雙眼盡是一片癲狂的紅色。
“老頭子的基因都爛掉了,已經是半個死人了我是他唯一的血脈親人,他為什么不把舵把子的位置交給我”
況青云怒道“渾水袍哥內從來沒有子承父位的規矩,誰有本事那就誰上位”
“他是趙鼎,只要他想,他就能做得到”趙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吃里扒外的下場只有三刀六洞”
“我只是拿回本就該屬于我的東西”